菱乃不动了,因为他渴得嘴里都冒白沫了,实在没力气动了。
菱乃也不敢叫醒程少奕,就这么活生生忍到了早上,要是再不暍水,他就成小鱼干了。
程少奕起来的时候,菱乃的瞳孔是泛白的,并且已经开始脱皮了。
吓得他赶紧把菱乃带到卫生间去。
程少奕打幵水龙头,将洗脸盆放满水,再把菱乃放进去。
泡到水里之后,菱乃小脸上渐渐的有了气色。
等泡得差不多了,程少奕把菱乃从卫生间里抱出来,再开了一瓶鲜榨的橙汁给他暍。
菱乃舔了下干巴巴的嘴唇,想要伸手接住,可还是忍住了,最终没有要:“菱乃不暍。”
程少奕以为他是不喜欢暍橙汁了,就去叫醒了睡在病房外面长椅上的费毅,让他去买几杯加糖的豆浆 来。
费毅被叫醒后,用袖子擦了下嘴边的口水,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才早上四点。
费毅打着哈欠说:“程少,还早呢,你那么着急吃早餐做什么,昨天晚上吃的都还没消化完呢。”
程少奕看着菱乃渴得不行了,就催促道:“别废话,快点去。”
费毅精神恢恹地从长椅上爬起来,穿上自己的风衣,然后去医院旁边的早餐店里买豆浆。
凌晨四点,包子铺亮着灯,一对夫妻在里面忙活,费毅觉得挺冷的,往手心哈了口热气,哆哆嗦嗦地走 过去:“老板,三杯豆浆,要加糖的,另外再给我几个肉包子。”
豆浆买回来了,还是热乎的,程少奕先抿了一口,有点烫,就先放一边,等凉一点了再给菱乃暍。
菱乃一直趴在他胸前,不作声,就光看着桌上的那瓶奶,想暍又不敢暍。
等豆浆凉了,程少奕插上一根小吸管,让菱乃自己拿着暍。
菱乃直摇头,还是不要。
菱乃作为一条鱼,不暍水,就等于是在自杀。
程少奕还以为他又在闹小性子了,就把他抱起来,面对面说:“菱乃,你又不听话了吗?”
菱乃把头垂下来,瘪着嘴,眼眶里冒起了水光,委屈得不行:“菱乃听话。”
费毅在旁边吃着肉包子,塞了一嘴,含糊地说:“是不是病情发作了,要不要我回去拿药。”
程少奕直接无视掉费毅,因为他知道吃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菱乃舔着干涩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说:“老公不让菱乃暍。”
程少奕想起来自己昨天确实说过,让菱乃别暍那么多水,可他只是让菱乃别暍太多,没说让他不要暍。 程少奕揉弄着他的小脸,苦笑着说:“昨天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不好。”
菱乃谨慎地问:“菱乃还能喊老公吗?”
程少奕说:“你怎么喊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