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现在的司游多么迫切希望有个人能给他个台阶,他真的快憋不住了!
司危楼慢条斯理地合上笔盖,视线朝身侧撇过去,只看到了少年柔顺的头发和雪白的后颈。
不知怎么,他又想起了少年上午的样子,眼睛是红的,鼻尖嘴唇都是红的,就好像被人欺负狠了。
不得不说,是挺好看的。
司危楼收回视线,再次起身,一句话没说就朝教室外面去了。
司游听见动静,但没动,就怕他一抬头,就看到司危楼站在一边嘲笑他。
“游哥游哥!快!他走了!”谢纨赶紧通风报信。
司游唰地起身,砰地推开司危楼的椅子,小跑着去了卫生间。
他连隔间都没进,放松之后,终于舒服了。
足足有一分钟,看样子是差点憋坏了。
忽然,最里面那个隔间的门开了,司游下意识看过去,下一刻几乎想原地暴毙。
司危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视线往下移了一下,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
司游:“!”
他是不是被嘲笑了?司危楼那是什么意思?往下看一眼就笑了?他是不是看不起他!
各种念头涌上来,司游的脸到脖子全都红透了,没等他骂人,司危楼就已经洗了手出去了。
——
一下午时间,司游都趴在桌上当鸵鸟,他觉得司危楼是故意的,就是想去厕所看他笑话才假装给他让路的。
他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现在面子已经丢了,他得想办法把场子找回来!
一下午时间,司游都在想这事儿。等到晚上放学他还在想。
司危楼被家里的司机接回去了,司游不想跟他一辆车,就和谢纨去打了两把排位,吃了晚饭之后才慢吞吞走回的家。
到家的时候都晚上八点钟了,司游刚推开家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家三口。
司重奏、赵鸢和司危楼。
他们正说得开心,茶几上还有新鲜的水果,里面有好几样都是之前家里没出现过的。
司游话都没说,直接往楼上走。
“小游!”赵鸢急忙叫住他:“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走到司游身边,把他的书包拿到了自己手里,又牵着他的手往沙发边走:“吃过饭了吗?别急着上楼,咱们一家人说说话。”
“吃过了。”司游把手抽了回来,语气没什么起伏道:“你们聊吧,我上楼写作业了。”
他把轻飘飘的书包拿了回来,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身后司重奏的声音还在响:“跟你爸连声招呼都不打,还能不能懂点事!还写作业,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吗!”
“你别说了!”赵鸢又急又气。
“我也先回去写作业了。”司危楼也站起身,他声音淡淡的,好像和谁说话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