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危楼穿着她给买的一身半袖长裤,面色冷淡,不声不响地跟在他们身后。
她有点心疼,但司危楼这孩子实在太冷淡,她们做长辈的和他又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只能想着趁这个机会,让司游带带他。
当然,司游对司危楼的排斥,她也看在眼里,只是少年人都心性单纯,尤其是司游,她养大的孩子,她最了解。
司游就是个吃软不吃硬,嘴硬心软的典型。
她最清楚怎么和司游沟通,于是,她便抬手挽住司游的胳膊。
“小游,妈妈知道你心里别扭。”
赵鸢轻轻叹了口气,小声和他道:“只是小楼之前过的什么日子你也知道,是爸妈亏欠了他。你能不能帮帮妈妈,多带他熟悉一下。”
“你们是同龄人,总归比我和他更有共同语言的,对吗?”
司游抿唇,他当然知道司危楼之前的生活。
孤儿院对他不错,但他们总不能为每个孩子都负担生活费,尤其是院里还有很多残障的孩子,像司危楼这样的正常孩子,一般都是早早就独立出来的。
从初中开始,司危楼的生活费一直都是他自己赚的,学费也是全免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尴尬,司游是很愿意和司危楼交朋友的。
只是......
“小游,你就帮帮妈妈,好吗?”
赵鸢比司游矮了大半头,如今仰头看着他的时候,司游就忍不住心软了。
这可是妈妈在请求他帮忙,他没办法拒绝。
这也是他自小被影响了,家里算上爸爸和大哥,他们三个男性,就赵鸢一个女人。
而司重奏对司年和司游从小的教导就是,妈妈是家里唯一需要被宠爱的人,她的要求,他们三个谁都不能违抗。
司游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赵鸢笑着拍拍他的手:“就知道小游最乖最听话了。”
司游无奈,他可和“乖”“听话”这两个词没有任何关系,也就只有赵鸢会真心觉得他乖了。
忽然,他想起了那天的奶茶店,想起了司危楼。
司危楼好像也说过他听话。
司游:“......”
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太吓人了,不能回想。
他朝身后看了眼,正对上司危楼的视线。
司游顿了下,随即冲他做了个鬼脸,又把头转了回来。
司危楼看着前面相携着走在一起的两个人,心想,原来妈妈和儿子,是应该这么相处的吗?
——
两间套房就住隔壁,司游他们仨进了自己的套间。
这是一间三室的观景房,三间卧室连带着客厅都是巨大的落地窗,一眼就能望见无际的蓝色大海。
按照惯例,入住酒店之后,四位长辈和司游、谢纨就完全分开了,各自玩各自的,互不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