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凝视下, 齐朔的动作放缓停滞, 狰狞的表情钉在脸上。
不仅是他,周围的所有人, 一切的一切都停在了原地, 连光脑跳动的时间都静止了。
齐朔的眼睛还能转动,或者说, 在场的人, 只有三个人能动, 齐止戡、安叙和他。
“小嗷,”安叙不安的唤了声, 忍不住拽紧齐止戡的衣角,“你不会杀……”
“不会。”齐止戡摸摸小道侣的脑袋, 安抚道, “答应过叙叙的事,我怎么可能反悔?”
话毕,他抬手一勾, 齐朔的身上飞出了两块刻着符文的玉佩。
齐朔死死的盯着那两块玉佩,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被对面的男人完全压制, 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玉佩落入他人手中。
“证明婚约的玉佩,从今天起就不作数了。”
齐止戡微微一笑,手掌用力收紧,玉佩就像沙土一样,轻而易举的被捏个粉碎,纷纷扬扬的飘散出去。
“希望你识相一点,不要再找我和叙叙的麻烦,否则遭殃的不止你,还有你身后的齐家。”
齐朔的目光骇人到了极点,瞳孔放着异样的血红色,如果不定住他,他一定会像个野兽,扑上来毫无理智的怒吼撕咬。
齐止戡恍若无闻,笑道:“你对叙叙不是爱,是病态的执念。今天我就做一件好事,除了你的执念。”
齐止戡本不想这么快拔情根,情劫未完全渡过,还差那么一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日后处理起来实在麻烦。
可这个替身着实太烦,三番五次的找茬,差点还坏了他和叙叙的婚事,再放纵下去,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齐止戡思及此,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他的五指屈成爪状,毫不留情的扣在齐朔的脑袋上,缓缓收紧。
齐朔当头被罩了脑袋,脸上羞愤恼怒到了极致,身形一晃,似乎要挣脱法术的束缚。
下一秒,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印堂发黑,手脚发着抖,不规则的扭曲起来,恍若异形附体。
安叙见状,有些慌张,他不敢瞎打断法术的施法,又生怕齐止戡走了歧路,小声劝道:“小嗷,你别冲动……”
“不会伤他的性命。”齐止戡的嘴角挂着轻松的笑,解释道,“只是这个过程,得让他吃些苦头。”
齐朔痛苦万分,仿佛身上的每一根筋都寸寸的撕裂又重组,他明明没有流血,却感觉到心脏被撕成了两半,身体里有一个无形的的东西被生生拔去,飘出体外,再也不属于他。
齐朔不清楚被拔去的是什么,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情绪骤然冷漠,喜怒哀乐离他远去,精神力涣散空洞,身体大不如前,他能站在原地,全靠一股毅力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