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独孤离瞳孔泛红,死死的抓着身前的被褥,“不需要,我不是累赘,萧子义,你不用来激我,我不会离开他,绝不会。”
萧子义挑了挑眉,眸中有了怒意,冷冷地看着独孤离。
屋子中,一人居高临下的站着,一人坐于床上。
他们是天生的敌人。
萧子义曾经是独孤离的手下败将。
如今,只要萧子义胆敢背叛陛下,他可以趁着陛下不在,拔出剑,杀了独孤离。
独孤离重伤,下地行走都需要人搀扶,稍微刺激一下,便能让他崩溃,这样的他简直太好击垮了。
强大到无可匹又如何呢?
照样抵挡不过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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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义望着独孤离,将“许都”一事特意挑出来给他听。
“许都那次事情,我倒真心希望你被许都官兵折辱在那儿。”萧子义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独孤离的神色,“如果真如此,我相信你也没有脸面活着见陛下吧。”
“那样,你也失去了待在陛下身边的资格。”
萧子义语气温和,说话的内容却都在往人伤口上撒盐。
“萧子义,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独孤离紧紧抓着床沿柱,捂着作疼的心口,长长的墨发散乱下来。
萧子义当然没有说够,对付情敌,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如果陆公公没有及时赶到那儿……独孤离,你现在是不是就是另一番处境了。”
萧子义一字一句道。
“闭嘴,闭嘴。别说了!”
独孤离骨骼分明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唇边溢出血来,滴落在地板上,溅出血花儿来,犹如盛放的血色红梅。
他一点都不想听情敌揭开那日的处境。
更不想回忆起那时的无能为力与绝望崩溃。
他想好了一千个一万个可以自我了断的方法,好过无力地等待接下来可能到来的羞辱。
萧子义说的没错,陆公公赶到的及时。
但是那种惊险万分的情况下,人只能往最坏的情况打算。
他不知道谁会救他。
星辰楼的人不会,他们只在意天下大局。
更没有家人会救他。
恩师徐荣远在天边,不可能赶来。
他一直以来都是孑然一身,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