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族派出七个绝颠高手,上岸谈判,谋求共存,这是这人族主宰这片陆地以来,面临的头等大事,搞不好人族将要再次沦为奴修,回到那段黑暗岁月,也许唯一的区别就是,大陆之主由妖族换成了海族。
兹事体大,且影响深远,没有人敢做出决定。当今之世,能做出这个决定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人族的至强者——人皇连山魂。现在,看样子要再加上一个魔咒体了。
海族七大海王并没有表露出要面见人皇的意思,而是直接在海州地登临,居然依尽了人族的礼数,拜帖剑华宗,指名要见人族的少年尊者。
是的,少年尊者,海族递给剑华宗的拜帖,开头就是‘尊敬的杜尊者牧阁下’,因为在那些海族的眼里,魔咒体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其危险程度要远远高于人皇连山魂。
剑华宗立宗千年,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一群毛头小伙子见到七个海族王,身体和神魂皆不由自主的发颤,哪里还能拿个主意出来,好在上古遗族炎族之主闻讯,携炎族天骄炎衍赶来,帮忙稳住了局面。
见到海族进了剑华宗,来到东海域的那些强者才终于想起一事,魔咒体好像就是出自这个不起眼的宗门,有其镇守东海之滨,事情好像……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坏?
一些老怪物不禁悚然,那条疯狗已经成长到了独抗异族的程度了?这个速度,未免太可怕了!
就在七大海王拜帖剑华宗之际,杜牧已经追着仙魔殿出了内陆,一路往北,到了一片冰天雪地。
这是北极之地的极寒世界,光怪陆离,千丈积冰,万丈琼山,零下六千度,别说没有人类的身影,连妖族都无法在此间生存,见不到任何生命,茫然无际,唯有寒冰。
以杜牧三人的实力境界,宝体都皲裂了,有宝血溢出,瞬间成了冰珠子,比钻石还要硬。螳螂和山鸡冻得瑟瑟发抖,屏住呼吸,生怕呼出的不是热气,而是冰铁。杜牧从未听说过在这镔铁世界,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仙魔殿来到这里之后,悬停在一座冰峰,降临其上。
喀喀喀……
冰山万仞,积存亿万年,坚如神铁,固若仙金,却抗不住仙魔殿的重压,从峰尖开始坍塌了,就像积雪消融似的,万丈冰峰一碎到底,露出底部的金色祭坛。
杜牧吃了一惊,连神明都无法生存的极寒世界,冰山之下却有一座神圣祭坛,究竟什么来头,怎么想都觉得恐怖。
自从仙魔殿出现,碑灵就再也没有声音传出了,收敛波动,蛰伏在千骄碑里,似乎不想和它碰面。仙魔殿所行之地,处处透着诡异,让杜牧细思极恐。
轰!
冰雪大地震动,仙魔落在了祭坛中间的高台上,上面有炽烈神芒亮起,照亮了极北世界。
“传送阵?它要去哪里?”
杜牧心中一动,跟着跳了进去,在那片光芒亮起的瞬间,和仙魔殿一起消失了。
古老的阵台,有岁月沧桑之气息,就像穿越时空,回到了太古纪元,通道里闭合了。
时空隧道幽寒,远古沧桑气息弥漫,道则紊乱,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仙魔殿畅行无阻,飞向无尽的黑暗,默默前行。
通道中时间亟灭,像是连接太古,又似通向未来,不知它最终通往何处。
“这是……要踏上那条路了吗。”杜牧想到一个可能。
混沌里没有时间,杜牧跟随仙魔殿传送了不知多久,云开雾散,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有远古岁月的岁月的气息出现了。
望着前方斜倾的石柱和坍塌的神殿,杜牧吃惊的瞪大眼睛,“这里是遗忘之地!”
仙魔殿,它居然穿破壁障通道,从镔铁世界来到被遗忘了的大凶之地。
仙魔殿继续前进,飞过了神界山,往西方而去。
“它要去古灵山,为太古凶主而去。”杜牧吃惊。仙魔殿的行为太古怪了,它究竟在找什么?真相不是他可以想象的,绝对惊人。
轰!
大凶世界无尽法则沸腾,秩序神链如同渔网一般,密密麻麻,想要阻止仙魔殿前行。
然而,仙魔殿来头太大了,无视法则秩序,一头撞破天道拦截,就像巨鲸撕破了一张薄网,轻而易举的就穿了过去。
“天哪,发生了什么。”遗忘之地的原住民抬头望天,看向那沸腾的大道秩序,感觉天都要塌了。
“那是谁?”有强大的原住民发现了一条熟悉的身影,心中升起大恐惧,“是那个人族大凶,他又回来了。”
当即,有原住民扯着嗓子大喊:“大媳妇、小姑娘、英俊小伙子,大家快藏好啊,那头恶狗又回来了。”
“原来你名声这么臭啊,哈哈哈哈。”螳螂忍俊不住,捧腹狂笑。
杜牧满头黑线,气得七窍喷烟。
自从烛龙说出那番话之后,更坐实了他乱媾之名,不知怎地就传遍遗忘世界所有角落,所有原住民都知晓了。
这些杀之不尽的刁民,老子迟早灭了你们。杜牧狼狈而逃,遁入仙魔殿不敢现身,一世‘英名’尽毁了。
轰!
仙魔殿从乌云里钻出,直落古灵山,灵山大阵根本无法阻挡片刻,瞬间被压塌,太古凶主后裔为仙魔殿气息所慑,全部像面条一样,瘫软在地,无法动弹。
九十九根魔链,如远古猛兽伸出魔爪,扎进灵山地下,古山崩碎,一具昆木棺椁被锁拿出来,棺身带着黑雾,有凶气霸烈流淌。
昆木是太古奇木,表面有龙纹凰理,蕴含神性,据说是沟通天地人的桥梁,可以通天。棺葬者竟以此物为椁,来头绝对恐怖。
砰!
然而,这比仙道神兵还要坚固的奇木,在九十九条魔链之下,脆如凡木,硬生生被勒爆了,不管里面有什么无上存在,此刻也是化成尘埃,飘扬于空中。
咔嚓!
一道混沌天雷劈下,降下黑色大雨,倾盆瓢泼,一切灰飞烟灭,湮灭于雷雨里,最终什么都未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