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英猜测昨夜定然发生了什么,不然江煊没道理在这等一夜消息,“属下把解药放在他住所的窗下,给他留了记号,他早上醒来应该能看见。”
江煊一点不关心陆英是怎么混进噬魂阁送的解药,他向来只关心结果,闻言“嗯”了一声,道:“按我之前说的要求,再去找几个人来给江敛之送去,木槿受伤了,要休养一段时间。”
陆英没敢问木槿是怎么受伤的,只应道:“是。”
看江煊闭上眼像是没话要说了,陆英正要退下,却又听到江煊说道:“落朝宗是江家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退路,这里的人应该都是绝对忠于江家的,你为什么会选择听命于我?”
陆英怔了怔,背上生出了一层冷汗,跪下回道:“当初少主本就将属下给了公子,要属下听从公子的调遣,属下自然唯公子之命是从。后来……属下应该不用多说,落朝宗内现在有很多人都听命于公子,其中原因公子想必清楚。”
如今落朝宗日常事务都需经江煊之手,江敛之在江家出事后愈发生活糜烂,心性也更为扭曲,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在了床上,对这些琐事向来懒做理会,而江煊也得以慢慢积攒实力,落朝宗有负责处理各项大小事的主事人,也有许多江家培养在外的暗卫,这些人都是江家最为放心之人,但人活一世,又有几个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以后落朝宗到底是谁的大家都看得明白,也都懂得为自己找活路。
江煊按了按太阳穴,一夜未睡还是有些疲乏的,淡声道:“不过还有几个不太识趣的,我可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不识趣的话,日后就陪他们少主去阴曹地府吧。”
陆英只觉手指头都有些冷,硬着头皮道:“是,属下去找人安排,再试探一二。”
江煊挥挥手示意他下去,重新闭上眼,窝在椅子上小憩了片刻。
木槿的伤养了半月有余,用了祛疤的好药,伤口勉强算是不怎么显眼了,江煊日日都会给江敛之送不同的人去服侍,他跟了江敛之十年,江敛之的喜好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找的人自然都是合口味的,只不过也不知木槿到底有什么过人的手段,江敛之倒是还没忘了这人,隔三差五便会问上一嘴,而木槿也深谙欲擒故纵之道,偶尔送些东西来,再装的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江敛之确实对木槿更为念念不忘了。
“这段时间我没让人用药,你重新用上他必然更记得你的好。”江煊将一包新的药交给木槿,“一个月后你就可以走,我已经在蜀州给你买好了宅子,银子你也不必担心。之后的事与你无关。”
木槿如今看着江煊已不见了从前刻意的接近,像是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眼中还暗藏着那日的惊惧,闻言忙点头答应,话都不敢说了。
江煊皱皱眉,没想到会把人吓成这样,本以为这副模样会惹江敛之不喜,但他后来去屋门前看了眼,木槿在江敛之面前倒是还温柔小意,嘴甜会撒娇,只是对他就如同耗子见了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