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清眼里他很凶吗?时年觉得自己还好啊,他觉得的人都不会凶,因为凶也是件很不的事,尤其是对不相干的人凶。
“我也没有,”连清啧了一声,“想想还怪恶心的。”
“你在想什么啊,想我真的是你祖宗吗?我不想当诶,而且你祖宗不可能是个beta。”时年手里顺着生草娃娃的那头绿毛眼睛都笑弯了,“不过你叫我爸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两个人像往常一样拉扯了一会儿,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就好像他们一起渡过的疯狂的夜晚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这是两人的默契,也是彼此的。
时年突然又不想问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个奇怪的预感。
他总觉得问这样一个简单却又关乎现实工作的问题会让他和连清的关系变质。
可是他们本来就身处于同一行业中,大家做什么工作的都是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呢,并不需要隐瞒,也隐瞒不了,他们最开始约定的不触碰对方的现实生活这点早就在一次次的相遇中岌岌可危了。
我在矫情什么……时年不禁自嘲,一件小事而已,自己却脑补许多。
连清又一次问他是什么正经事的时候,时年如实说了。
他说想问一下寻香烈酒与葡萄酒教育公司的事,他们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次换连清沉默了,时年等了许久,久到他以为连清是不是根本没在手机旁边的时候,连清沉声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时年觉得连清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对劲,但是他话已经说出口了,总不能现在说“不问了”,这样就太儿戏,也太任性,还有点,有点赌气和恃宠而骄的意思吧。
所以时年还是继续问了下去,说:“我听说这家公司的经营状态似乎有些问题,就想着问问你有没有这回事,我——”
“你知道了是吗?”连清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这种冰冷的声音时年从未听过,即使他们刚开始相识的时候,连清也仅仅是冷漠而已,不带有任何情绪,但是现在,连清显然是生气了。
时年觉得连清莫名其妙,他皱着眉头和连清解释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是指的他们公司的经营状况话,我是听说了一些,在妙安那里,但是我在网上查不到任何资料,所以来问问你,毕竟你——你要比我见识更多更广信息来源也更可靠不是吗?你为什么突然这个语气,你是觉得我冒犯你了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给你道歉,是我越线了。”
“是妙安说的吗?”连清的声音还是冷的,并没有因为时年的解释而好转,“他和你说了我的事是吗?”
“你在说什么?”时年气的想笑,“我都和你解释的很清楚,你是哪里听不懂吗?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妙安也没有和我说过,只是我去这个公司面试而已,我怕入职之后公司倒闭了我拿不到钱,所以我来问你,就是这么个事而已……”
时年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真的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的尴尬症要犯了,他在和他的炮友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他为什么要问一个那样的问题,他是怎么听说的,又是怎么想的,于是他怎么做的,啊——时年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