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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知到怀里的青年比之前平静得更快,季成洲才察觉不对,急忙睁开眼确认青年的状态。

    “你醒了?”季成洲轻声道。

    见青年睁着他那双像小猫一样的杏眸,瞳孔中满是倦意和担忧,季成洲立刻就清醒了。

    “有哪儿不舒服吗?肚子饿了?想喝水?头疼不疼?”连续砸了几个问题,焦躁不安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从容镇静的大总裁。

    “怎么不回答?”见青年一直没回答,季成洲急得直接掀了自己那半被子,“算了,我让夏如云再来一趟。”

    搂着青年的手臂想抽出来,却被青年更用力地压在了身下,“我没有哪儿不舒服的,不要再麻烦夏医生了。”

    “陪我说说话,可以吗?”一向坚强的青年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

    和青年委屈巴拉的眼神对视了一眼,季成洲的心脏像被无数根小针扎了一样。

    他再次躺在了床上,身子向青年那儿斜了点,将青年重新拥入怀中。

    用拥抱默默向青年陷入冰窟的心脏传递暖意,“你说,我听着。”

    长期停驻在脑袋里的那团迷雾终于消散,迷雾后的世界如今万分清晰。

    被封锁在巨大石门后的秘密一股脑地冲了出来,像开闸泄洪后奔流不息的洪水,强硬地灌入河道。

    大脑一时间无法接受过多信息,所以整个晚上沈良安都在做有关过去的各种梦。

    梦境太过真实,沈良安差点以为自己又经历了一遍他黑暗的成长时光。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和你说家里的事儿吗?”沈良安低着头苦笑了一下。

    季成洲为了寻找失踪的青年,找人去查过沈正一家,虽然没查得太深,但沈良安的身世他还是了解的。

    季成洲清楚接下来的将是比较沉重的话题,他握住了青年的手掌,“你永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遇见问题也不要怕,这世上能难得到我的事,真没几个。”

    男人严肃的样子像是随时要出去打一架。

    不过,这些话的确给了沈良安足够的安全感。

    他现在也是有人关心、有人照顾的。

    青年眼中的哀伤少了几分,继续向男人倾诉,“沈正和我的母亲是没打过结婚证的,他们是生在大山里的山民,当地都是先结婚生子、到了年龄再去打结婚证。”

    “可在我的印象中,我的母亲一直都是痴痴傻傻的状态,母亲的家人也从没出现过。沈正又一直在外打工,两人一直不是法律认定的合法夫妻。”

    “我很小的时候,沈家人实际上还是很疼我的,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奶奶还特地托人去市里买我爱吃的奶片。沈正从外地打工回来,也会给我带一大行李箱的零食和玩具。”

    “我这个家里大宝贝的待遇没持续多久,四岁那年,我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感冒、发烧,沈正回来过节的那几天,我突然高烧不止,担心我会被烧坏脑子,沈正连夜带我去市里大医院的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