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李尔故意让芜君体验情期的痛苦,芜君心里的怨气还没过去,只是憋着不能发而已。不得不说,李尔折磨人还真挺有一套,对于一个Psi来说,情期无法排解的痛苦,以及抑制剂溶解腺体的痛苦就是Psi最大的痛苦,给他一枪倒是痛快多了。
芜君看着简森,道:“李尔好像不太喜欢你。”
“是的。”简森回答时,眼神有些黯淡,微微低了低头。
李尔对谁都有一副鲜活的样子,或是发怒或是开心或是傲慢或是嘲弄。刚刚他把芜君往身后拉时,那完全就是一副护犊子的样子,是把他当成自己人才有的样子,也是李尔曾经对待他的样子。
可是李尔现在对简森,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有默然和无视,毫不在意把他当空气。对于简森来说,哪怕李尔像过去那样跟他大吵大闹,揍他一顿,都比这要好。
芜君说:“你看起来很在意这件事。”
这是芜君没有想到的。帝国统治者只能有一个,对于兄弟二人争得你死我活完全在情理之中。但是好像只有李尔很讨厌简森,简森却为此感到难过,让人诧异。
“是的,我们是兄弟,我很珍惜和他的感情,我不希望李尔敌视我。”
这话要是面对公众说出来,简直太像博取同情心的作秀。可是简森一脸坦诚地在芜君面前说出来,却让人不得不信。
芜君耸耸肩,道:“那也没办法,你俩身处的位置,加上上将的态度,除非你俩中有个是傻子才能兄友弟恭吧,很可惜你不是,李尔也不是。”
简森后背挺得笔直,端坐在椅子上,低下头说:“我知道。”
要是他们不用长大多好。
简森十岁以前都在抚养学校,在学校的日子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抚养学校的其他孩子因为他特殊的身份,也故意躲避他,连学校的老师都对他敬而远之。
孤独地生活到了十岁,成功分化成Epsilon,被他从未见过的父亲接回来了家。偌大的房子里,有许多对他恭恭敬敬的仆人,有一个严肃而冷酷的夫人,父亲经常不在。
孤独持续着,他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有天他独自在家做作业,一个蓝眼睛的男孩推开他的房间门:“嘿,你出来。”
简森出去好奇地看着比他高半个头的男孩子。
男孩抬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痞兮兮地笑着:“你就是我那个便宜弟弟?我叫李尔,来,叫哥。”
简森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哥哥”,李尔心满意足地大笑起来,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带出去玩了。
但是夫人却并不让他们在一起玩,他还记得有次李尔偷偷从军校里拿回来一把枪,在他面前拆解枪械,给他讲解,教他组装时,夫人怒气冲冲推门进来,给了李尔两巴掌,把他往门外拖。
简森在门内大哭,李尔却转过被打肿的脸,对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用嘴型说“等我”。等到半夜,李尔又偷偷溜进他的房间,继续下午的枪械组装。
夫人一直阻止他们来往,李尔却总能找到机会偷偷找他玩,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简森十八岁。那时李尔二十岁了,从学校毕业,开始进入军队训练,而当他再回家时,则开始逐渐疏远简森,看他的眼神也日渐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