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抽了时间偷偷开车到了一家隐蔽的私家菜馆,利古尔在包房里等他,怀里抱着孩子。
孩子大了不少,芜君盯着他,一时无言,有些迟疑。但孩子显然没有任何想法,可能是本能的熟悉感,他笑着朝芜君张开了手。
芜君激动得手指微颤,把念安抱在怀里,亲亲蹭蹭,孩子“咯咯”发笑,芜君对利古尔说:“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他抱着孩子时,一脸柔和安详的样子像壁画上的圣徒,利古尔看得有些发愣。
“念安现在多重啦?我抱着他还挺沉的。”
“七点五千克,身长有六十公分。”利古尔说着关于孩子生活中的小事,吃什么,吃多少,睡多久等等。
芜君认真听着,听着这些细小的本该是他参与却错过的时光。
他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边是一对玉质上佳的和田玉手镯:“替我送给你母亲,也替我感谢她。”
“你不用这样。”利古尔不接。
芜君顺手放进婴儿车里:“要的,我要感谢她。”
利古尔没再说话,芜君只顾逗孩子,连他都没想到,四个月不见,孩子竟然会记得他,会主动要他抱,果真血缘亲情是有所感应的。
利古尔看着这对父子温情脉脉的时间,觉得今天的话,他更有必要说出口,为了念安,也是为了芜君。
他犹豫半天,不知该从何说起,决定直接从答案入手:“你是赢从泽对吗?”
听到这话,芜君手一抖,拿在手上逗孩子的毛绒玩具掉到了地上。他没抬头,也没说话,弯腰去够桌子底下的玩具,够到时,手指把玩具揪成了一团。
“嬴秉承和柳杉,你的父母。”
“秦泰元夫妇只是你家邻居。”
“我当初听到你的姓氏总觉得在哪儿听过,后来突然想起,当年嬴教授夫妇私自基因改造一案闹得沸沸扬扬。明明是帝国大学的高级生物学教授,享有至高的学术荣誉,为什么非要进行基因改造试验,做这种反人类的事。”
“那时我们的传播学老师,认为这件事有内幕,每天课上都慷慨激昂,说他要对教授夫妇进行一次专访,要还给大家一个真相。他念叨了两个月,最后在他采访成行之前,据说教授夫妇在监狱畏罪自杀。”
“不久后,嬴教授哥哥一家,也被一伙流窜抢劫犯入室抢劫,全家毙命。”
“柳教授是独生女,父母是做香料生意的,因为被竞争对手动了手脚,车子在高速路上发生了爆炸事故。”
“嬴家最后那个老父亲,也因为年老体弱,在一次出行误闯红绿灯,被一车撞死。而嬴从泽,教授夫妇的孩子,十四岁被送进抚养学校后,就完全没有他的记录。芜君,你在抚养学校的记录是从十四时开始的,在十九岁时以张死亡证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