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中的刚从家里拿出来的保温餐盒放在一旁, 快步走到顾峪昔面前。
“我出了一身汗。”顾峪昔擦着头发, 然后就看到骆盼之面色铁青的朝着自己走来, 默默扯下毛巾挡住脸。
结果拿毛巾的手就被握住。
“你现在就是仗着我不敢碰你故意在惹我生气。”骆盼之捕捉到顾峪昔的小动作,抓住他拿毛巾挡脸的手, 握着拉下,神情冷峻:“你就是要我担心你。”
但也不舍得真的很凶。
身前的顾峪昔刚洗完澡, 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与沐浴露的芳香,湿漉的发丝被揉得凌乱慵懒, 额前发丝上的水珠从鼻尖脸颊滑落, 哪还是平日西装革履、严谨得连发丝都是一丝不苟的顾律师,现在这幅模样简直乖得人畜无害,但却是装乖那种。
“你可以对我生气。”顾峪昔把手从骆盼之手中抽出,想往旁边走,下一秒却被毛巾勾裹住后脑勺, 整个人被骆盼之强势的拉到身前。
骆盼之双手抓着毛巾角将人勾到自己面前,大手摁住他的后脑勺,隔着毛巾给他擦着湿漉的头发, 目光专注:“顾律师, 你就是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毛巾很大很柔软, 骆盼之的手劲很温柔,就连耳后的水珠都被温柔擦拭而去。
“你是我上司,我哪里敢跟你作对。”顾峪昔觉得耳朵被擦得有点痒偏了偏头。
骆盼之无奈笑出声,察觉到顾峪昔偏头的动作以为是不舒服,不自觉的放轻手:“那你就是我的祖宗,你自己说你这几天喝了多少瓶酒,我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敢一次喝完一瓶,进你十次
顾峪昔面容淡然,当做自己忘了:“那我是因为谁喝的小骆总不知道吗?”
毛巾下的脑袋微抬,骆盼之擦着头发的手一顿,对上顾峪昔淡然处之的目光,这双眸子少了那幅清冷严谨的眼镜遮挡,就像是一只高傲的猫,语气听似漫不经心却带着说不出的撒娇。
就是在怪他,却又不是真的怪他。
骆盼之有些招架不住,他抿着唇,忍笑别开脸,这男人是真的不知道这幅样子也很招他心动,也让人无条件投降。
“好,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顾峪昔听到骆盼之又说这句话,都快听得他不痛不痒:“对不起说多了就显得没诚意。”
刚说完他的头发就被骆盼之拿着毛巾胡乱擦拭着,宽大的毛巾挡住了他的视线,他顿时恼了,抬手想把毛巾扯下:“骆盼之你——”
就在他把毛巾从头顶往后扯的瞬间,视野恢复光明,他的目光径直撞入了骆盼之深情含笑的眸中,兴许是太过于专注的眼神,脑袋有那么一瞬的怔住。
毛巾还在脑袋顶上,两侧还被骆盼之抓着,忽然察觉到他们现在的距离有多近。
是彼此温热的吐息略过唇瓣那样的近。
“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骆盼之隔着两端的毛巾捧起顾峪昔的脸,深情凝视着他,语气极其温柔:“我的好哥哥,你就原谅我吧。”
温柔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妥协示弱,又是恰到好处的撒娇,精准拿捏。
顾峪昔的耳朵被毛巾捂着,毛巾上还能感受到掌心传递来的温度,就像被骆盼之的臂弯圈在一个小天地里,传入耳里的嗓音都自带性感音效,他像是坠入这双深情款款的眸子中,隐忍须臾,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