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盼之打开车内灯,掌心覆上顾峪昔脑袋顶的针织帽。
在掀起针织帽的瞬间,他径直撞入顾峪昔通红湿润的眼睛,因为被帽子盖了会捂得眼眶周围一片湿润,眉眼耷拉,可怜巴巴,眼尾泛红。
自从怀孕后顾峪昔就不爱戴眼镜了,这男人戴上眼镜跟摘下眼镜时看到的眼睛神态完全不同。
从银河集团精英律师团队中的首席律师到敏感脆弱的孕夫,仅是一副眼镜就能分辨出的距离。
这样的顾峪昔,谁还舍得骂呢?
顾峪昔见骆盼之掀开他的帽子,狼狈也被看了,他也不想遮掩了。
见骆盼之靠近,他刚才心里想着骆盼之会不会烦他的猜疑顷刻间消散,抬起双臂搂上骆盼之的脖颈,将哭红的眼睛摁在骆盼之的肩膀上。
“宝宝,我错了,对不起……”
骆盼之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点都不喜欢顾峪昔哭,现在倒好又让顾峪昔感觉到委屈了,将手掌抚上他的后脑勺轻轻摸着:
“别哭了。”
“我以后再也不瞒着你去酒吧了。”顾峪昔哽咽着,抬头亲了亲他的唇角,眸底泪光涟漪,尽是愧疚之意:“……我也觉得我这样不好,总觉得可以蒙混过关,还让你担心,白虚长你六岁。”
越说越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越自责哭得越难过。
真的是莫名被戳中泪点,控制不住的流眼泪。
骆盼之没见过顾峪昔这样哭,就算是那时知道怀孕差点以为孩子不能要顾峪昔都不是这样哭,哭得他心里都跟着难受。
当唇角印上带着泪眼咸味的吻时,骆盼之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生气。
他担心这个姿势让顾峪昔难受,于是扶着他的腰让:“你先坐好。”
顾峪昔却以为骆盼之还在生气,抱住他的脖子紧紧不放,哭得更厉害了:“我不放,你骂我吧,我知道错了,你现在就得抱着我……”
骆盼之哭笑不得,被这男人哭得鼻子也有点酸:“我没有说不抱你,就是我害怕你这样坐着不舒服,我把椅子往后推,你坐我腿上。”
他摁下控制座椅的摁键,座椅自动的缓缓往后移了一段距离,驾驶座的空间立刻变得宽敞。
“……哦。”顾峪昔听到这话才把骆盼之给放开,他看到驾驶座空间大了很多,没等骆盼之说,稍微起身,直接岔开坐到骆盼之怀中。
骆盼之被顾峪昔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抱住他的腰,抬眸看着他皱着眉:“你小心点,现在月份也不小的。”
顾峪昔抿着唇看着骆盼之。
骆盼之被顾峪昔这个眼神弄得无条件投降,心软的亲了亲他的唇:“好了,我不说你了,不许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