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他娘的打的就是你!废话真多,揍你还要看来头?!”
考虑到是在溪边,用了毒这条水源就废了,迟鹤亭没掏家伙,把那人揍了个七零八落后,在地上随便找了把兵器,干脆地一刀送他去见了阎王。
他出了气,这才慢慢地转向坐在地上看呆了的顾渺。
除了这个不长眼的,其余人似乎都死光了。没想到顾大魔头还挺顽强的,没给这些杂鱼烂虾捡了便宜。光看模样,也没受什么重伤。
迟鹤亭蹲到他身边,抬手替他揭了面具,笑道:“没死?命还挺硬。”
顾渺面色苍白,抿着有些干裂的嘴唇,死死盯着眼前这人,许久,才沙哑道:“你怎么会来?”
“我能不来吗?”迟鹤亭收敛了笑意,“你又为何突然以赤蝶的身份出现,在乌宁大开杀戒?”
顾渺冷冷道:“杀黑巫需要什么理由?”
“确实用不着,但那是以前。如今你‘身怀宝图’,不论有仇的没仇的见了你就跟疯狗似的咬上来,不低调点儿做人,活腻了?顾、大、魔、头?”迟鹤亭说罢,毫不留情地在他左手手腕上捏了一把,捏得顾渺刹那间脸色难看起来,“脱臼了,好得很。别处还有么?”
顾渺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道:“多管闲事。”
嚯。
迟鹤亭不高兴了,也不拦他,抱着手臂在那儿说风凉话:“就你这副样子,还想下山去?滚下去还差不多。”
话音未落,顾渺脚下一绊,往前倾去。
迟鹤亭:“!!!”
自己这嘴开过光不成,说来就来?
顾美人风一吹就要倒的虚弱模样哪里经得起摔。
他扑过去将人拉住,自己也一个趔趄,磕磕碰碰,在一棵老树根下摔了个屁墩儿。顾渺跌在他怀里,倒是没什么大碍,连脱臼的手腕都被护住了,丁点儿擦伤都没有。
迟鹤亭被这一跤跌得龇牙咧嘴,道:“顾、顾三水,你……”
顾渺想爬起来,却被拉着袖子用力拽了一下,又跌坐回来。迟鹤亭半直起身,一手撑在老树根上,将他整个人都圈在了里头,以这般极具压迫性的姿态,缓缓逼近,轻声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仿佛被掐住了软肋,仓皇无措的神色一闪而逝,顾渺踌躇片刻,坚持道,“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迟鹤亭气笑了,“是谁偷偷溜进被烧毁的百草堂,拿走了我的针袋?又是谁见我做的药被毁了,满身杀气恨不得将那人抽筋扒皮?”
顾渺扭过头,不吱声。
“行,我多管闲事,不该来的。”迟鹤亭板起脸,“从今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
他还没放完狠话,就被顾渺抓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