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鹤亭愣了许久,啼笑皆非:“不是,无昼,你不会以为我们打起来了吧?”
“……”江无昼没说话,但显然是这么认为的。
他捏捏眉心,觉得这个事情很难解释清楚来龙去脉,便挑着重点解释道:“这伤是遭到刺杀留下的,我只是跟他吵了一架,没动手。”
“那他也是不愿意放你走的。现在只是吵架,到时候呢?”江无昼顿了顿,“摧魂水煞的解药只有你能炼制出来,我不放心你继续留在这里,若是出了差错可不好。”
“放心吧。解药很快便能炼制好。我和三水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有什么事也会尽量不牵扯到你。”迟鹤亭恹恹地往软枕上一靠,轻描淡写,却没想过好意是好意,这话放在朋友之间说起来,透着一股难以亲近的冷淡和距离感。
“非要我说明白么?”江无昼无奈,“跟解药没关系,我只是不放心你。”
迟鹤亭意外地看着他,很是不解。
江无昼简直要叹气了:“你救过我很多次,我不想让你这样不明不白地陷入危险。”
迟鹤亭:“……”
他没来由感到一阵羞愧。
看看,人家多么实心眼儿,再想想当初倚仗有前世记忆未卜先知,掐着时间去救人的自己,简直不要脸。
迟某人左思右想,不得不道:“三水他人还是不坏的,你担心过头了。况且他……有点点不待见你,平日里提一下就要和我怄气,若我跟你走了,他怕不是要追着你的飞花阁闹个天翻地覆,多不好。”
“不待见?”江无昼一怔,“为何?”
“就、就是……我不是一直忙着炼制摧魂水煞的解药么,偶尔可能会把他晾在一旁,他大概觉得都是因为你……呃,也不能这么说……”迟鹤亭磕磕巴巴的,越解释越混乱,其实他自己也没太弄明白顾渺为何要生气。
“那么你呢?”江无昼瞧出了一点儿端倪,“你又为何愿意被他这样缠着?”
迟鹤亭:“???”
迟鹤亭:“我没有,不对,他没有缠着我!我、我……”
“真不像你。”江无昼抱住手臂,若有所思,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也就只有牵扯到赤蝶,才会变得这样慌慌张张。”
“……”
迟鹤亭避开目光,逐渐心虚。
在某夜不小心发了芽又藏着掖着的微妙心思,似乎被人察觉了。
要命。
本就被玄宗搅得不得安宁的重重思虑再加一重,绞得脑仁发疼。
迟某人更焉了。
屋漏偏风连夜雨,冤家路窄,江无昼还没走,顾大魔头便已经从城里回来了,一听说飞花阁有人上门,立刻提剑往里冲。
好在顾渺也不是不长记性,三下两下制住江无昼,没伤他,只是把人连拖带拽地弄回了自己屋里,满脸暴躁,口中却半是威胁半是恳求道:“赵管事是我杀的,别为难阿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