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打听,多没面子。
顾美人努力了半晌,还是没能抵住诱惑,泄气道:“……那就听你说说。”
江无昼又是一笑,指了指桌上的空茶盏,道:“不请我吃杯茶么?”
“……”
顾渺捏着鼻子去给他泡好了茶,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
江无昼喝到了茶,见好就收,道:“听说你很不待见我?”
明知故问。
顾渺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那我便不明白了。不论是书信往来,还是登门拜访,除了上回的冲突外,我自问都做足了朋友之间该有的礼节。”江无昼慢悠悠道,“不知可否请教下,我究竟哪里惹得顾兄不快?”
顾渺弄不清他到底想说什么,只觉得愈发不爽,嘀咕道:“哪有成天挂在嘴边的朋友。”
江无昼抿了口茶水,观察着他的神色,心里更多了几分把握。
“从我认识他起,他便一直有意地与旁人保持着距离。不深交,不多问,江湖相逢,皆为过客。”茶水荡开细细的波纹,江无昼忽然笑起来,“我原本以为,我算是他认识的许多人里待遇最为特别的一个。直到你出现。”
顾渺:“……?”
江无昼看着他,轻声感叹道:“顾兄,你可算是让我见识到了何为特别。难不成你觉得,作为玄宗的二把手,他会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吗?”
顾渺被他说得有一点坐立不安:“可如今阿迟不肯理我了。”
“那自然是因为他感到失望,收回了这份特别的对待。”江无昼放低了声音,循循善诱道,“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让鹤亭如此伤心?”
顾渺被他唬了两句,顿时慌了,一股脑儿道:“我不过悄悄去了一趟玄宗据点,阿迟便冲我发脾气。再说,我又不是存心杀了赵管事的,脸上也没写字,哪晓得是谁……后来在云来客栈,他冒雨来找我,我故意把他气走了,晚上和白云派弟子一块儿喝酒,没回别院,我不知道他来客栈的时候还在发烧……”
顾渺声音越来越小,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过分。
江无昼:“……”
他算是听明白了,问题大概就出在这白云派弟子身上。
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点小别扭罢了。就这?
幼稚!太幼稚!
顾渺还在那里紧张地叨叨:“阿迟现在不理我了,捡回来的猫也不要了,怎么办啊……”
“肯定有别的原因,鹤亭不会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你疏远的。”江无昼缓过劲来,实在忍无可忍,干脆替他们将窗户纸一把撕了,“毕竟,我看他挺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