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该如此直截了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还在因乌宁之事耿耿于怀?”
方怀远沉了脸,冷哼道:“舅舅既不肯告诉我那人是谁,又让我莫去招惹,还将我强行召回了玄宗。忙里忙外一场空,任谁都会不满。”
“那人是宗主手里的棋子,待找到乾坤宝图的下落,自然不会继续留在赤蝶身边。之后你想怎么玩,便怎么玩。”
“谁知道要多久。”方怀远翻了个白眼,两指捻着书页,想入非非,满脑子都是顾渺——那双冷淡漂亮的眼睛,不可亵玩的清冷模样,红衣掩盖下的劲瘦腰肢,还有杀人时流露出来的狠戾气质,哪一样都令他心动不已。
一想到这样的妙人在自己身下哭叫呻/吟,化作一滩软绵春水,便觉得体内邪火压不住地直往上窜。
他猛地合上书页,道:“我倦了,没什么别的事,莫来烦我。”
烛火轻轻摇晃了一下。
寂静无声,再没有第二个人。
岑熙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来陵德湖的头一天就摊上了大事。不过万幸的是,那家伙揭穿江无昼的时机不太凑巧,正好赶上人家带着解药回来。
但即便是有了解药,晌清欢恢复过来也尚需要一段时日,五天后又该怎么办……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门外传来“笃笃笃”三声轻响。
岑熙惊慌失措地翻身坐起,半边身子一空,直接滚下床,扑倒在江无昼脚边,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江无昼:“……”
他蹲下身,道:“你这个样子,我忽然有些不放心将清欢交给你照顾了。”
岑熙狼狈地爬起来,将敞开的衣领拉好,辩解道:“我只是初来乍到,有些紧张……你看迟兄不是被我照料得挺好么,活蹦乱跳的。”
“他皮实,不一样。”江无昼道,“再说,你若没把他照顾好,跟我关系也不大,会来找你麻烦的是顾渺。”
岑熙一时无语。
“江公子,你大晚上来找我,不会是为了损我这么几句话吧?”
“我带你去见清欢。”
“现在?”
“对,在这里。”
江无昼抬手转动墙上的挂饰,在岑熙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墙面上霍然出现了一条暗道,幽邃昏暗,不知通往何处。
“多穿点衣服。”江无昼拿起油灯,又好心叮嘱了一句,“下面很冷。”
确实很冷。
越往下,便越是觉得寒意刺骨,比起数九寒天的深夜也不遑多让。
“你……你把人放在这种地方?”他磕磕巴巴道,“这死、死人都能冻活了,阿、阿嚏!”
“所以让你多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