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吐息扑在脸上,江无昼被看得不自在起来,试图推开他道:“到底怎么了?”
梦里残留的情绪尚未散去,晌阁主这会儿格外心神不宁,干脆把人拉过来亲了亲,又蹭了蹭,最后把脸埋进头发丝里,深吸了一口。
不够,还是不够。
“师兄,”晌清欢沉默许久,抬起头来,认真道,“我能睡你吗?”
“……?”
数日后,千里之外。
一间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废弃破庙里,顾渺把迟某人摁在草席子上,不依不饶道:“阿迟,我想睡你。”
迟鹤亭奋力挣扎,抵死不从:“三水,这、这地方不合适,听话……嘶!”
“走了那么久,你到底想把我带到哪里去?”顾美人低头,毫不客气地在他鼻尖上咬了一口,“我身上的伤都快好全了,连间像样的屋子都没住上。”
“我们是在逃命,逃命!”迟鹤亭哭笑不得,强调道,“你且忍一忍,很快就……”
“幕天席地也行,我不介意。”这些日子别说碰了,亲都没亲几下,顾渺起先还有几分矜持,哪料到迟某人比他更抗拒,越到后面他越是忍不住怀疑,“阿迟,你是不是……不行了?方鸿轩那混账玩意对你做了什么?”
迟鹤亭:“???”
迟鹤亭:“三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那你证明给我看!”
“不不不能在这……住手!快住手,衣服、衣服要扯坏了!!”迟某人连滚带爬地逃出魔爪,怒斥道,“我们白天还得赶路,折腾完后你骑得了马?”
“哦?”顾美人一歪头,“你的意思是我不行咯?”
迟鹤亭诚恳道:“是这破屋子不行。”
顾渺轻哼一声,闷闷不乐地转向烤着面饼的火堆,留给迟某人一个惆怅的背影。
迟鹤亭松了口气,瞧着他的背影,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来,反而越蹙越紧。自己确实是不想让顾渺瞧见快蔓延到心口的黑色痕迹,不仅解释起来麻烦,而且白白害他担忧。
但两人吃住睡都在一块儿,究竟还能瞒上几日,实在难说。
或许,不如趁早说清为好。
“饼热了,吃吧。”迟鹤亭收拾完情绪,坐回火堆旁,拔下一根串着面饼的树枝,“莫再胡闹,等到了平微州就好。”
顾渺用力咬了口饼,含糊道:“平微州……”
那离玄宗岂不是很近。
他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