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迟鹤亭将帕子丢回脸盆里,抬手扣住他的下巴,试图把手腕解救出来,“但平时捂一下眼睛你就闹,现在是真看不见,太刺激了怕你半途晕过去。”
“我没有闹……”
“哪次不是你边哭边缠着我继续的?”迟鹤亭无奈道,“明明受不住,还又馋又贪不知节制,回回折腾得第二天下不来地。上次兴致勃勃地拿着小玩意来找我,做一半就晕了,是不是你?”
顾渺缓缓缩回被窝里。
焉了。
过了片刻,他探出头来,小声道:“但是我就想……很久没有了。”
“等药煎好了再说。”
“阿迟。”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顾美人挣扎着从被窝里爬出来,将湿漉漉的长发撩到脑后,随意扯了两下本就穿得不是很牢的衣物,双眸微眯,像一朵将要盛放的艳丽海棠,贴到他耳边,不容置喙道,“抱我。”
迟鹤亭终是没有再拒绝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欢好。他也需要一点安抚,一些慰藉,和踏踏实实的拥有。
没等到预想之中温柔一吻,顾渺整个人被重重推倒在床上,衣衫挂落在臂弯上,灼热的吻不断地落下,在黑暗里被无限放大了触感。
“唔,阿迟,阿迟……”
怀抱着随时随地都会失去所有的恐惧、心底深深压着的迷茫不安,迟鹤亭一反往常的温柔做派,充满了粗暴肆虐的占有欲。
无神的眸子里溢满了潋滟水色,将蝶翅打湿。顾渺目不能视,只惊惶地抓着他的胳膊,仿佛一叶随时会被暴雨倾覆的飘摇小舟,发出低低哽咽。
街上亮起点点灯火,抵死缠绵终于伴着夜色落幕,激烈翻覆转而变得细水潺潺,只余温存。
迟鹤亭轻轻吻了吻他汗湿的鬓角,低哑道:“还要吗?三水。”
顾渺蜷在怀里微微颤抖着。在痛苦与极乐之间翻滚了数个来回,他现在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眼角挂着泪水,甚至无法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摇着头。
迟鹤亭也不急,摸着散在枕边的乌黑发丝,一下下啄着他的眉眼,等他回过神来。三水向来喜欢在这个时候耍点小性子,多半是假装被折腾得生气了,或是撒娇般地抱怨两句,要自己好声好气地哄一哄。
顾渺慢慢挪动了一下,偏过头,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手指,道:“疼。”
“一会儿我帮你清理。饿吗?”迟鹤亭起身,准备去打盆热水回来。
也确实差不多该结束了。
“……你呢?”顾渺拽住他,闭上眼睛,很轻很轻地问道,因为实在没多少力气了,“尽兴了吗?没有的话,我再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