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有其他顾虑?”晌清欢挑了挑眉,“话说在前头,无昼虽待你不错,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照看着你。可要哪天你出了事,他免不了伤心难过。所以我才想着,与其放你在外头野,不如趁早收到飞花阁里来。再说,这事于你百利而无一害,有什么可犹豫的?”
提及江无昼,岑熙终于不再沉默,斟酌半天,谨慎地开口道:“那阁主要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那天、那天夜里,我在小厨房门口其实听到了一点动静。”岑小大夫咬咬牙,鼓足勇气道,“无昼哥分明是不情愿的,他都求你停手了,还在哭,你……你是不是逼迫他……”
晌清欢错愕,同时涌上一股荒谬之感。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犹豫的原因竟然是这个。大概是怕做了客卿以后,跟飞花阁绑在了一条船上,变作了自己拿捏无昼的手段。
晌阁主略觉郁闷。
自己有那么卑鄙无耻不择手段不要脸面吗???
他一时想得太远,落在岑熙眼中,便成了心虚不敢吱声。岑小大夫的眼眶瞬间红起来:“你果然……你竟然!”
“慢着慢着,我没有。”晌清欢赶紧打断了他,但觉得这事解释起来棘手得很,而且也很难说出口,“我跟无昼……呃,算是两心相悦?”
“若你问心无愧,为何要趁着离开陵德湖的时候,来问我愿不愿意做客卿?你不敢当着无昼哥的面唬我往坑里跳,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岑熙连声质问,越说越激动。晌清欢扶额,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雅间的门忽然“啪”一声开了,江无昼脸色泛红,气息微乱,发髻都有些松散了,显然是察觉不妙快马赶来的。
“哥!”岑熙喜出望外,“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清欢跟着你出去了,就过来看看。”江无昼顺手拍拍他脑瓜,望向被抓了个正着的晌阁主,稍显严肃道,“你还打着让他做客卿的主意?”
晌清欢:“……”
岑熙愤愤道:“我就说。什么两心相悦,一派胡言!你就是强迫了哥,还想拿我做人质……”
晌阁主有一点绝望,捂住了脸。
“子熙。”江无昼的声音有些飘忽,“你、你在说什么?”
晌清欢:“他误会了。”
“你……全部告诉他了?”江无昼连带着脖颈都浮现了一抹红霞,恼羞成怒道,“晌清欢!他才十几岁!”
晌阁主觉得十分冤枉,张了张口,又不知说什么才好,许久才道:“那天在厨房门口,这小子自己听见的,我在他眼里又不算个好人,他私底下乱琢磨,所以……就这样了。要不,你帮我解释解释?”
岑熙终于察觉自己似乎闹了个乌龙,揉揉衣角,局促不安道:“哥?”
江无昼深吸一口气,狠狠瞪了晌清欢一眼,撩起衣摆,在桌边端正坐好,思索片刻,在从进门到现在得到的只言片语里迅速捋清了关系,道:“我和清欢之间是你情我愿,但这份情亦难容于世,既然你知道了,那便千万要守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