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光想到白云派被玄宗害得凄惨,难道飞花阁便不算深受其害么?”
“公子的意思是……”
“两家关系特殊,这点人尽皆知。白云派愤然发声,飞花阁出手相助,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没人敢嘴碎。”江无昼低头整理着桌上散乱的卷宗,一心二用还游刃有余,“到时召开讨伐大会,再把清欢推出去卖个惨,实在不行,我这个‘死而复生’的副阁主也跟着露几面,说两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叫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哭着出去。”
“……”左护法深深感到自己脑子不够用,干脆道,“公子,属下还是去盯牢白庄好了。”
“去吧。天寒,记得添衣。”
“谢过公子关心。”
江无昼独自一人留在书房里整理卷宗,不知为何心绪难宁,忍不住又捡起了那张字条翻来覆去看,渐渐皱起眉头,低声道:“蚀骨香的解药……来得未免有些太过容易了。奇怪,鹤亭为何会知道暗室的开启之法?”
他越想越是心惊,提笔回了一封长长的信过去,在信中询问了许多细节之处,封好口,盖上火漆,唤来人道:“送去黑山,越快越好。”
第102章
“陷阱?”迟鹤亭看完了那封信,随手还给顾渺,不以为然道,“不可能。”
这密室的存在,还是上辈子自己深得方鸿轩信任之时,亲眼瞧见过他开启才知道的。除非那老东西也是从黑白无常手底下逃出来的,否则怎么可能会费心思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密室里设陷阱。
顾渺提着笔,写了两个字又停住,扭头道:“要怎么回无昼?你这样说,他肯定不信的。”
“就说方鸿轩不知道我见过密室。”迟鹤亭坐到他身边,拿过笔,“我来。”
“可是阿迟,”顾渺犹豫道,“如果密室里真有陷阱,我被捉了……”
迟鹤亭伸出一根食指抵在他唇上,低低道:“嘘,说点吉利话。”
顾渺笑起来,不再说话,闲适地趴到桌上,认真看他一笔一划写字,仿佛那是手极好看的字。灯焰晃了两下,抖抖索索的,在墙上映出一对极淡极淡的飘摇影子。
希望也好,陷阱也罢,皆已没有退路。
他们别无选择。
此时此刻。
方鸿轩正坐在椅上,恹恹地耷拉着眼角,听一众轮班黑巫的汇报炼魂殿内情况。
“就这些?”他语气淡淡道,“你们说的,跟昨日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