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命蛊?”
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晌清欢眼底含笑,挑衅地看着面色铁青的方鸿轩。
先前飞花阁并未公开同命蛊的存在,他挑在这个时候夸大其词,半真半假地说出来,一是为了拖延时间,二也是为了动摇玄宗那方的黑巫。
“同命蛊?无凭无据……”
“谁说无凭无据?”
方鸿轩眼中头一次出现了意外的神色。他面色阴沉地望着从寝宫方向过来的顾渺,道:“好一个赤蝶。你身负绝杀令,又包庇杀了白衣无面的玄鸟,侥幸不死,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此。真当无人能奈何你?”
“哎,此话便错了。”晌清欢帮腔道,“诸位瞧清楚了,这便是那裴家的最后一人。因身怀乾坤宝图的秘密,这些年来一直遭玄宗栽赃陷害,恶名远扬。赤蝶的绝杀令是怎么来的,诸位可还记得?有江湖传言说他杀了白衣无面,这会儿方宗主却说是玄鸟杀的,岂不矛盾?哦对了,飞花阁后来查出,追根究底这谣言竟也是出自玄宗,你说巧不巧?”
方鸿轩再次看向了晌清欢,目光中似有不解,更多的却是森冷:“白衣无面都死了,晌阁主还在这替仇人说话,不知那位九泉之下可还瞑目?”
“方宗主玩弄人心真是一把好手,”晌清欢不紧不慢道,“可惜啊,宗主眼里的人心不过利之一字,殊不知人心人心,应有二字。”
方鸿轩皱紧了眉:“故弄玄虚。”
“义字当先,情字在后。像你这种丧心病狂残害血亲之人,又明白什么?”顾渺接过话头,顺手将手中的布包扔出,“同命蛊必须要以血亲为代价炼制,被囚禁在密室里的这人,你瞧瞧是不是长得与你一样?”
布包松开,骨碌碌滚出一个湿淋淋的人头。
方鸿轩的脸色霎时狰狞起来。
一直缩在他身后的方怀远更是吓得吱哇乱叫:“舅舅、舅舅……这、这是什么东西……”
“舅舅?”顾渺笑了笑,眉梢一挑,眸中似有锋锐剑芒,要将他那身臭烂皮囊搅个粉碎,“方鸿逸,你顶替你亲弟弟的身份,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认,不觉得窝囊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就连晌清欢也怔住。
前些日商量计划时,顾渺并未提及过这一茬。难道是玄鸟……
顾渺一身红衣,神采飞扬,在晴空下宛如振翅的红蝶,手持着长剑,似是一步步踏着十多年前裴家山庄的那场雪而来:“……我既身为裴家人,你那点破烂机关把戏,若中了第二次,岂还有脸去见我娘。欺世盗名之辈,当年你重创于裴家家主之手,侥幸换来一命,今日我便叫你彻底断绝生机,再无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