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走吧。”楚渊简短道,内心却仍不平静。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喜欢的是肖怀冰,为什么却对肖沉的事这么上心,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肖沉有可能受委屈他就那么难受,心像被谁狠狠攥住一般。
那服务生感激涕零,对他千恩万谢,可楚渊内心却愈发酸涩。
肖沉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怎么能受这种屈辱?
肖沉大概现在在哭吧。
楚渊想着,手指抽动了一下。
他的思绪没来得及发散就被打断了,肖怀冰折了一朵红色的花,笑意盈盈:“渊哥,你看这花好看吗?”
那花暗红得厉害,像是被血染红的一般,香气也熏得人头疼。
俗不可耐。楚渊心道,面上却只简短地“嗯”了一声。
“这花确实美。”一个长相艳丽贵族模样的年轻人突然插进了他们的谈话,笑眯眯道:“不过小少爷,你可知这花的来历?”
男人长相极美,连肖怀冰看到他的脸都不免愣怔了一会儿。他声音轻柔甜腻,明明是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却让人如同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不寒而栗。
“王。”楚渊淡淡。
这就是帝国的王?肖怀冰惊得浑身一抖,而王只是轻笑一声,接着道:“此花名为血刺,需以纯洁的Omega之血浇灌,以肉堆肥,方能开花,花开之日,血尽人亡,只余白骨。”
肖怀冰的脸色被吓得苍白,而王带着笑意的声音仍未停止:“你摘了这样的花,要怎么赔主人呢?”
楚渊将吓坏了的肖怀冰护在身后。
楚家势大,王这是在敲打楚家。
世人皆道王任性肆意,行事随心所欲,楚渊却知道王做事一向有他的深意。
“不过一朵花而已,楚家不至于赔不起。”楚渊目光沉沉。
王轻声笑了笑,有着些许无辜的样子,眸子中却全然是恶意的光:“是啊,不过一朵花而已。可海诺家族的花,就算是本君也是不敢的,家主待如何呢?”
楚渊面色一沉,他道是哪个贵族如此阔绰又这般庸俗,如果是海诺那个疯子贵族的话一切就说的通了。
王怎么可能不敢摘一朵花,就是放一把火烧了山于这位任性的王而言也不过是小事。
王只是想坐山观虎斗罢了。
帝王之心,可见一斑。
任性而年轻的王像只恶劣的波斯猫,又像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他玩味地逗弄着已然被控制于掌心的猎物,想要再接着挑弄一番时却忽的噤了声。
他目光怔然地看向某处,哪里还有刚才嚣张而高高在上的样子,此刻全然像只被拔光了所有尖刺的小兽,露出了从没在人前表露过的脆弱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