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静得诡异,他满心只想知道肖沉的消息。这些天里他没怎么休息过,全在找肖沉的踪迹,魔怔一般反复查询着肖沉的记录,录像,想要找到哪怕是一丝的线索,可是都毫无收获。
他已然快要急得发疯。
有鲜血从内里渗出来,不难想到里面的人正遭受着什么样的痛苦。肖夜枫踩着他的血,无动于衷。
“不用了。”他想了想,还是道。
他对这个虫族唯有恨意,莫名其妙来这里就已然是个错误了。
他离开的毫无留恋。
他还要去接着找肖沉的下落。
他不知道,门里的肖沉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
“父亲……”身形与一团烂肉无异的人形怔怔地去唤,喉管里艰难地挤出残破的气声,流着血还淤肿着的独眼费力地睁着,却终究是看不见寒冷厚实的墙壁外肖夜枫离去的背影。
……为什么?
肖沉的声音非常轻,几乎只是残破的气声,轻得让人几乎都以为是错觉。审讯官一直都在观察着肖沉,这才不致于错过肖沉这个微小的反应。
即使是审讯官这个程度的也难以探知到门外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肖夜枫来了。
眼前这个小少爷意志坚强得不似常人,被他们折磨了那么久都没吭一声,迄今为止被逼出的第一句竟是‘父亲’。
能坚持那么久可见这人不是软弱之辈,可是呼喊父母之类的行为又确实令人不解。
不过探知原因也不是他的任务,而肖沉的这一举动也许是什么突破点也说不定,他顺势编造一些夸张的事实看看能不能击溃肖沉的心里界限,问出什么。
他这么想着,面上嗤笑一声:“喊什么父亲,你以为肖家主会来这种地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抢了人家小少爷的身份,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肖家的少爷了?省省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不知道是那个穷乡僻壤的野狗,也敢自认肖家的少爷,那是你能攀得上的吗?”审讯官语气刻薄嘲讽。
这是肖沉那一块好不了的心病,肖沉即刻就抬起眼来,眸子中全然是不可置信。
这人知道这么多的东西,没肖家的信息渠道是不可能的,刚刚他感知到的父亲的气息也绝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