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被人囚|禁在西凤山?还是以跪姿沉睡,铁锁黄符缠身,剑刃穿胸而过?”小景问道。
楚寒衣苦思冥想了许久,他才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大抵是因为我这张俊美的面容罢,得不到我,便想毁了我。”
小景想知道他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遂追问道:“你展开说说。”
“这还不好联想么?一定是我生得太过俊美,又同夫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遂遭受歹人嫉妒迫害,试图棒打鸳鸯,拆散我们,让我们当一对苦命鸳鸯。我必定是傲骨铮铮,宁死不从,才被人囚|禁于此。”
楚寒衣言之凿凿地道,“而我的夫人一定也是高风亮节,宁死不屈,忍辱负重,怀孕逃生,意图生下孩子,然后独自抚养长大,日夜给孩子灌输为父报仇的思想,等来日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再血洗仇家,为父报仇雪恨!真是我的好夫人,好孩子。”
小景:“……”
他委实没猜到,楚寒衣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并且觉得,这厮的病还是尽快治一治罢,观他的一言一行,足以可见病得实在不轻。
也刚好翠翠一家走了出来,才一凑近,就跪了下来。
翠翠连连磕头拜谢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敢问恩公姓名,小女子日后定然赶至道观中,为恩公点一盏长明灯,保佑恩公福寿安康!”
小景道:“不必记挂于心,请起罢。”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我的名讳,只叫我无名便是了。”
“无名,没有名字,所以是无名,原来如此,真是个好名字。”楚寒衣若有所思地道,“就是听起来太像个出家人的法号了,方才见你所用的应该是道术,你以前是道士么?”
小景所用术法,的确都是在无极道宗所学,他曾经想着,离开师门后,再也不想动用法术,不想跟道宗有半分牵扯。
可他除了道术之外,也不会别的术法,罗素玄死得太早,也太仓促了,还没来得及教会他,如何修邪术。
“算是吧,略懂几分皮毛。”小景也没隐瞒,知晓楚寒衣傻归傻,但修为并不在他之下。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落落大方地承认,更不容易引起旁人怀疑。
果不其然,翠翠一家在听到恩公曾经是道士之后,不仅没有怀疑,反而更加热情了。
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吃的,做的也都是家常菜。
好歹也杀了一只下蛋的母鸡,配上土豆炖了好大一锅。
楚寒衣问,为什么不杀羊,他想吃烤全羊,被小景一掌推出去几丈,冷脸呵斥他闭嘴。
村里民风淳朴,听说翠翠爹好转之后,纷纷上门道喜,还把家里的好东西都送了过来,请恩人笑纳。
小景知道山里人生活得艰辛,也从未打算收人钱财。
原本,他都不打算留下来吃这顿饭的。
奈何楚寒衣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死活要留下来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