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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衣摇头,正色道:“我与我那温柔似水的夫人,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他爱我至深,我爱他亦然,今生今世,除他之外,我的眼睛再也看不见旁人,心里也是,只他一人。我爱他,我特别爱他,他是我的命。”

    “我也是如此的,不知该怎么放下,好似从来都没拿起过,现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忘却此前种种。”小景低声道,“我与他之间的感情,并不如何感天动地,甚至……一直以来,都是他纠缠于我。”

    楚寒衣道:“那便是她单相思,对你死缠烂打?”真是好生勇敢的女子。

    “我不懂,我不明白,到底什么是情,什么才是爱。”小景低声道,“我不会爱人。”

    楚寒衣自认为他是个过来人,吃过的盐,比小景的眼泪都咸,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在情爱方面怎么说也是个前辈,当即便侃侃而谈道:

    “若是说情爱,那天底下没人比我更懂了。爱一个人,就不会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吃半点苦。”

    “那倘若……我动手打他呢?”

    小景问。

    “打?你还动手打人?!”楚寒衣惊问道,“看不出来你竟然是这样的畜牲!不爱便不爱,你打人家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恨他,可我……我又更恨自己杀不了他,现如今他死了,我又忘不了他。”小景低声喃喃自语道,“他没有教会我,到底怎么样去爱一个人。他走得太着急了,还没有好好跟我说几句话。”

    “怎么死的?”

    楚寒衣拧着眉头问,冷眼睥睨着小景,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小景蹦起来怒打他可怜的结发夫人的画面了。

    他一向很不耻这种虐打妻子的行为,觉得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赡养老人,保护妻儿是最基本的原则。

    其实对不对得起天地,也都无所谓。主要是家中的老人和妻儿必须得照顾好才行。

    遂对一切伤害妻儿的行为,感到无比的厌恶和嫌弃,连带着看向小景的目光都不友善了。

    小景道:“他死于我最亲近的人之手。”

    “如何个亲近法?是你爹,还是你娘?”

    “都不是,是我师尊,是我最亲近的师尊,亲手杀了他,当着我的面,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小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楚寒衣说这些话。

    也许是因为楚寒衣的眉眼间,有几分罗素玄的影子。

    又或许是太长时间没人同他说话了。

    如今立在罗素玄的坟前,小景恍惚间又想起了很多事情。

    楚寒衣听罢,眉头拧得更深了,他摇头评价道:“你不行,连自己的心上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小景低声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突然之间特别想喝酒。

    一醉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