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的话,那我收下了,你可以挂断了。”
“....”
“徐家的收购案。”姜桢终于肯迈入正题:“你要怎么才肯放弃。”
终于等到姜桢问出这句话,为了这一刻,赵洐等了很久。
他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对于金钱,他是抠抠搜搜的铁公鸡。对于感情,他更是吝啬的要求自己付出的每一分都有所回报。
从姜桢和徐凯走的那一天起,他就好像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他们回头求他、匍匐于他脚下的机会,然后狠狠的打他们的脸。
可如今,当姜桢真的回头求他,想象中酣畅淋漓的痛快并没有出现,赵洐的心底无比平静。
“徐家的收购案不是我在做。这件事已经全权交给集团的其他董事了,由他们负责。”赵洐顿了顿,问:“需要我提供给你其他董事的号码吗?”
“可是你才是赵家的掌权人。”姜桢不死心:“求你了,赵洐。”
他那么高傲的人,竟然也肯求他。
赵洐忽然想起那些在记忆中已经快要模糊了的画面。对方曾经和自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竟是从未低过头的。他却一直自欺欺人的觉得,姜桢喜欢自己。想来是不敌对徐凯的十分之一好。
只有一点难受。
像一颗酸涩的石榴,满心满意的打开它红的发亮的外壳,却发现里面的果实酸涩到难以下口。
赵洐深吸了口气:“也不是没得谈。”他当初把事情交到董事会的手里,就是不愿意再和以前的旧人多啰嗦,“公司一直想扩张海外市场,徐家不是做外贸的吗?”
姜桢的声音冷静下来:“你要入股?”
“不。”赵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酷:“至少要平股。这还要看那些老家伙们的意思。”
不等姜桢回答,赵洐问:“你觉得你们现在还有谈条件的余地吗?壁虎都知道断尾自保,内地市场保不住,你们哪来的资金匀给海外市场?”
赵洐这次不带感情的给他们指出一条明路:“你既然来找我,应该也是知道事情并不是完全谈不拢,但要看你们舍不舍得。”商人重利,情分算什么东西。若是能吞的下徐家,赵家也不会拖到现在还不动手。无非就是肉太大、太肥,还有些部位烂了,暂时不好下口。
“用最值钱的部位来换一个喘息的机会,应该也不过分吧?”总好比直接宣布破产,被所有人上来咬一口肉要来的好。
姜桢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谢谢你。”
“别谢。”赵洐说:“只求你今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我才应该谢谢你。”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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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尧今天到的时候,只有赵洐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