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安则宽心道:“陆弟,这个年纪谁不调皮捣蛋?想当年我们坏事可没少干!”
陆星泽忽然笑了一下。
他笑宋明安对贺北还是不够了解。要真是上房揭瓦那么简单就好了。
一行人在亭内说说笑笑,直到天色全然暗下才转场至宴厅。贺北早就受不住这一遭,中途偏靠在谢倦肩上险些睡过去。肚子也是真饿了,当场咕咕叫唤两声,才提醒了宋明安是时候该开晚席了。
今夜只是小小的接风宴,明夜才是重头戏。
明夜他那亲爱的爹爹贺岸会忽然造访城主府,宋明安为贺岸设大宴,也正在是这场晚宴上,珍贵的河图洛书碎片将会离奇丢失。
接风宴上,谢倦被长辈们要求当场舞剑,他的落尘剑法已经练到精绝。落尘剑法是凤语剑庄的顶尖剑法之一,谢倦自幼习起,如今硬是成了一个宴会助兴的节目。
谢倦一身烟青色的修身劲衣,泼墨似的潇洒舞剑,脱俗出尘风采夺目,如同失落于人间的小仙君,一招一式间优雅从容,剑到之处透着刻苦之寒,断金割玉一般柔韧有力,。
这样的师兄谁不着迷呢。
贺北一边吃酒一边盯着谢倦,眉眼之中全然都是掩饰不住的炙烫意味,他并不刻意收敛,明明身无醉却心已醉。
谢倦舞毕后回到自己座位上,得到众长辈轮番的夸赞。
贺北用自己所背不多的诗句称赞他:“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
宋明安酒醉七分忽而笑闹道:“小北要不要也舞几下,让大家看看西南剑圣之子的风采!”
贺北的悠闲惬意被打破,他自是不愿意。只得装醉,东倒西歪红着脸颊开始胡言乱语:“小北给大家跳舞好不好?练剑多无聊!”
此话一出引得哄堂大笑,人人都准备看他打算如何出糗。
陆星泽真怕贺北当场飙舞,狠掐他的大腿根几下:“别在这丢人现眼。”又忙向众人打着圆场:“这孩子不胜酒力,开始胡话了。”
宋明安豪饮一杯,大声言:“小北这孩子比他爹有意思多了。贺兄就是个老古板,不知怎么生得这么有趣的儿子!”
“好了,别再喝了。”
谢倦的语气有些严厉,他一把夺过贺北手中的酒杯,贺北居然十分要脸地借势扑进谢倦怀中,抬起一双似是含水的醉眼,可怜巴巴道:“师兄,阿宁头好晕。”
谢倦知道贺北喜欢喝酒,但平日里都是背着他喝,他并不了解他的真实酒量,此时以为他已经喝醉。他开始小声唠叨:“做事没分寸。当这里还是兰渚。在兰渚喝醉胡闹都是自家人瞧你笑话,起来看看这周围,都是有头有面的长辈。回头传到你爹耳中你又免不了挨一顿批,到时别来找我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