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芜疆人天生就会巫蛊之术,他们看贺北,越看越觉得像是妖孽。
一个个都莫名畏惧起来。
贺北瞧见围在他周围弟子们听闻他名字时那丰富纠结的表情,以及人群逐渐分散的趋势,他高兴了,正和他意。
他把那位外派弟子买来好玩的小型箭弩修好以后,一次安了三发锋利箭羽,对着青湛天空看似随手一发,竟是射下一只灰鸦。灰鸦掉落在不远处的屋檐上面,在不平整的瓦片上滚落几圈,“啪嗒”一声,刚好砸在一人头上。
那人卒骂一字:“操。”
扒在姚镜的头顶血淋呼啦恶臭的灰鸦让姚镜一顿干呕,他把那只半死的灰鸦从头上拽下以后,大骂:“谁他妈干的?”
贺北没忍住笑出声来。
姚镜自从糟了徐棠一顿打以后,这才好不容能下床走动了,还没好利索呢。他这几日没少往平章院跑,装好人。他好不容易在外派弟子面前立的威风,这下出此洋相,真是丢脸丢尽。
在场的弟子鸦雀无声,都静默忍笑看着狼狈的姚镜。
姚镜一眼就瞥到人群里站在原地对着他一脸坏笑的贺北。
“贺北!我就知道是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姚镜指着贺北直冲冲朝他走来。
“哎呦,能下地走动了?我以为还得十天半个月。”贺北眼神玩味儿地打量了姚镜一圈。“最近伙食不错,养的胖乎乎的,看起来没那么可恶了。”
“我看你就是欠打!”姚镜原先给自己设计的谦谦君子,风度翩翩的路线此时也无心装了。
“上次你教唆其他弟子围殴的事儿才刚刚过去,怎么又要欺负我?”贺北说着还往谢倦身后一躲。
贺北被围殴?围观的外派弟子们心上都纷纷一惊。看来这贺北与姚镜像是积怨已久。
这些日子他们听到关于贺北传言其实大部分都是从姚镜那里流出来的,一时间贺北的真实人品变得模棱两可。
谢倦看姚镜一副不听解释凶巴巴挥着拳头喊着要打人的样子,眉头紧紧一皱,得亏贺北上次没让他带的人给打坏了。护犊子的心一下子就来了:“姚师弟,贺北不是故意的,他方才只是在试箭弩。多有冒犯,实在抱歉,我们陪同你去清洗一下。”
谢倦替贺北说话,贺北心里一暖。
“行了姚师弟,真是不小心的,哥给你道歉,哥带你去洗洗。”贺北也不是光嘴上说,他走到姚镜跟前作出一副想帮忙却无从下手的样子。
姚镜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刺鼻,熏的他后退几步,捏着鼻子不禁干呕一下。
姚镜扒拉一下被血润的湿乎乎的头发,愤懑道:“倒了个大霉,用得你帮我洗吗?什么不小心,你明明就是故意的,贺寒川,你等着。今日有外派弟子在,我顾着你的脸面不同你计较......真晦气,晦气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