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他才明白贺岸为何急切将白子赐予他。
随着金沙这些年涌现好几位步入宗师的危险人物,金沙的江湖势力的不断扩大,他们的实力飞速增长着,对中州内陆的侵犯比黎国在世当年还要频繁。
西南作为中州内陆的第一道防线,贺岸终日率领同忆林军泡在前线。贺岸不知道他有一天会不会死在战场上,所以在贺北生辰那次他抽空来看他,便将白子传给了他。
贺北这些年心性不稳,贪图玩乐,否则贺岸的白子会更早传给他。
漾绝嘴角挂着淡淡的讥笑,看向贺北的眼神带着灼烫之意:“贺少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本座答应你,将你的师兄弟送到剑庄外,但是白子和你的人都得留下。”
贺北站在讲武台前,红衣猎猎似抹残阳,俨然已将生死在一瞬间看淡:“我要亲眼见我师兄弟安然离开你们的控制。”
谢倦神情凄然地望着贺北,苦言:“白子......死也不能给。”
跪爬在漾绝脚下的祁年也口含着鲜血道:“师兄......别让这奸人得逞......”
贺北已经失去了师父,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的师兄与师弟离去。
漾绝一手拉紧一只锁链,起身,将谢倦与祁年拖拽在身后。
谢倦被漾绝猛然拽着前行,他被拴在脖上铁链紧勒得脸色瞬间涨红,唇瓣微张,呼吸不上一口气来,额上冒着细汗,凌乱的发丝顺着汗紧贴在颊边,宛若一只濒死的池鱼。
祁年情况更差一些,他的肋骨方才被漾绝踩断几根,此时直不起腰来,被漾绝像拖尸一般拖着,痛的他一声又一声的哀嚎起来,神情痛苦到极致,
贺北望着谢倦与祁年,心脏一阵抽痛,他压着火气道:“我师兄自己会走。还有我师弟,你找两个人抬着他,不然你觉得你这样拖拽着他,他还能活着到剑庄门口么?”
漾绝满不在乎:“呦,脾气不小,现在轮得到你与我讲条件?”
贺北从腰间是倏尔掏出艳山剑,直指着漾绝的胸口:“既然你与我谈合作就要拿出诚意来,这就是你的诚意?”
“好,我不拖,都把小美人惹毛了。”漾绝之前一眼见到贺北,就莫名喜欢他的长相。对他倒是多了几分宽容,本来贺北与他谈不谈这个合作,他都势在必得,只是现在玩心来了,怎么都想作一作。
贺北对漾绝给他的称呼感到一阵恶寒。
“你们几个抬着他。”漾绝指挥几个教徒将祁年抬起,跟在他身后。
“你,站起来,自己走,不然你的小师弟该心疼了。”漾绝一边说着,一边踢了被拽倒在地的谢倦一脚。
贺北见到这一幕,已经全然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他恨不得将漾绝的头颅一剑劈下,剁成肉泥踩在脚下。
但是利用白子修炼邪功五年的漾绝已达宗师境界,他区区五品根本不是对手。
漾绝见贺北恶狠狠地瞪着他,反倒觉得浑身舒畅。他就喜欢他看上的人被他一点一点惹毛,想弄死他又弄不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