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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北已经杀红了眼,眸中灼灼的余火未尽,他在谢倦耳边低沉道:“师兄,抱紧我。”

    谢倦的面色透着异常的红润,他咬着苍白的唇点点头, 双手主动攀上贺北的脖颈。

    他向来不习惯与人亲近, 方才那两个教徒对他动手动脚时, 他只觉的恶寒。但是与贺北紧密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升起一股暖意,尤其是这种生死关头, 对贺北更是全然的信任。

    谢倦的玉容泛着浓重的倦色,这异香让他连头脑都不大清明。他把头靠在贺北温热的胸膛上,微微眯住了眼睛, 他克制自己不要昏睡过去, 如果这是最后一战, 他还想再多看贺北几眼。

    为了救谢倦, 贺北将自己置身于狭隘的室内, 他与谢倦此时就像一对笼中雀, 插翅难飞。

    “好一番恩爱情深,不如送你们二人一起上路?做一对亡命鸳鸯。 ”一大批镜花宫的教徒乌泱泱聚集在漾绝身后,气势凌然。

    谢倦瞧着眼下的情况,他已经想不到他与贺北是否还生还的机会。

    贺北冷峻道:“不就是想要白子么。”

    说罢他从胸口一掏,随后,摊开的掌心上悬浮着一枚通体泛着银光的不规则三角碎片。

    “你确定这玩意儿是白子?”

    漾绝当下虽是一惊,但总觉得是贺北在拿个什么东西逗他。毕竟他也未曾见过白子的真正模样。

    更何况,白子为何会在贺北手中。难不成是贺岸将白子已经传给了贺北?

    谢倦也是这般想的。

    贺北哼笑一声:“是不是真的,你马上就能知道。”

    说罢,贺北紧闭双目,身体周遭猛然爆发出一阵刺目耀眼的金色光芒,犹如金钟罩般将他与谢倦笼罩在内。

    金芒内,贺北宛若置身于一座蒸笼内,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烘烤着,汗水疯狂流窜,将衣服湿透,血液都快要凝固、蒸干,体内蕴藏的真气与内力达到空前的鼎盛,快要满溢出来。

    白子在贺北掌心碎成粉尘一般的淡黄微茫,再源源不断的,一点一点没入他的眉心。

    “以身祭子,这么疯。”黑袍不知何时出现在漾绝身旁。

    漾绝不解:“什么意思?”

    “以身祭子。白子的力量与修炼者的血肉之躯融合为一体,身体将继承白子全部力量,成为白子的容器。这样做极易遭受反噬,身体若不能承载便会暴体而亡,若是可以承载,便需要不断吸收外界提供的真气与精血来供养白子,如若不能即使提供,白子便会汲取本体的真气与精血,直至本体而亡。”黑袍者的解释让漾绝浑身一凉。

    漾绝内心惶然,他想,贺北以身祭子之后,继承白子全部力量,到时候整个镜花宫岂不是都是他的下酒菜。

    “愣着干什么。”黑袍的声音威严有力,示意漾绝去打断贺北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