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有那么多道理。”谢倦瞪了贺北一眼,纵使无奈,他却不再去挣脱贺北的怀抱。也许是他在意的太多,小时候心疼贺北上不动山,背着他一个石阶一个石阶登着,和贺北现在抱他一个道理。
谢倦认为,在他的矛盾情绪里,最终不理智又战胜了理智。
雨越下越密,贺北和谢倦浑身已经湿透了,好在前方真的如同贺北所说,稀疏错落着几户人家。
贺北抱着谢倦飞步踏在泥泞之中,贺北的下半身已经尘泥斑斑,却不曾让谢倦的衣衫上沾半点污迹。
“好了,放我下来。”眼看已经到了有人迹的地方,谢倦便不好意思再让贺北抱着。
贺北未曾言语,未曾松手,而是走过那些泥泞不堪的地方,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才把谢倦安稳放下。
谢倦瞧着脚下踏着的青石砖被雨浸润的清亮,心中暖涩。贺北看似粗心大意,对待他好像却是细枝末节都要顾及到。
贺北轻叩几下铜臭斑斑的门环,不一会儿,有人前来开门。
斑驳的木门被徐徐打开,弹出一颗头来,模样娇憨的小姑娘睁着一双清亮的圆眸打量着贺北与谢倦。紧接着,从门里又传来一阵严厉的男声:“红豆,不是说过有人敲门你不准开门么?”
小姑娘的头被一只粗粝宽大的手掌按回去。年轻男子透过门缝警惕地看了贺北一眼,语气带着凶意:“何人?何事?”
贺北语气亲切:“大哥,山中天气突变,我们兄弟三人想暂时借你家避避雨,可否方便一下?”
怎么说呢,贺北再装出一副和善的姿态,过于明艳的模样与那一双诡秘的异色瞳仁总会给人以不同寻常的感觉。
男子言语依然锋利,气势逼人:“避雨?你们是做什么的,来春雷山又做什么?”
“大哥,我们也不想骗你,你看我们这狼狈模样就知道我们是逃到此处的......”
贺北前半句刚说完,男子就要把门闭上,结果被贺北一手把住门缝,男子硬是没把门给合上。
“逃命?快滚,别连累我们。”男子使出全部的劲儿去关门,手背上青筋爆起,脸色涨红,与贺北僵持一番后,楞是没关住。
“草。”男子怒骂一声,心想,这小白脸怎么这么大劲儿?他可是村里劲儿最大的,能一拳打昏一头牛。
贺北脸上依然挂着笑,好声好气说着:“大哥行行好,我们三人对此地不熟,不会让大哥白收留我们的。”说着低头从自己的靴子上生生扣下一块用来装饰的碧玉“大哥,这玉水头不错,能换不少钱呢。”
男子眼眸一亮,有点心动。口风松了松:“逃命?呵,我看你们三个像是逃婚吧,穿的红艳艳的。”
贺北道:“大哥好眼力,我们就是逃婚来的。这山顶上有个魔头把我们三个绑起来,要娶我们,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逃出来的。”
贺北话音一落,男子扫过谢倦与阿念的脸,心里感叹,怎么一个赛一个的好看,难怪这山头土匪要绑去做压寨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