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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我们也是被高人所救才得以侥幸逃脱。”贺北完全吸收白子的力量之后,光内力与真气的随机爆发程度, 已在七品之上。

    “五品?”银砚迟疑片刻, 又笑道:“少年天才, 只可惜我们家溯儿自幼体弱多病, 无法修习武功, 不然得让他像你多请教请教。”

    银溯轻咳两声, 病怏怏道:“爹,我不行,但是哥哥可以......”

    贺北想起银溯是有个亲哥哥,叫银辰。上一世几面之缘,银辰与银溯不同,是个体格健壮的。

    贺北特意将目光抛向银溯:“二公子也可以试着修习武功,强健体魄,说不定身子比以前更好使了。”

    银溯眼神回避,低眸有气无力道:“溯儿没那个体格,更没那个天赋,罢了。”

    “嗯,二公子保重身体。”贺北瞧着银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便会想起上一世,银溯一匕首将银砚的喉咙捅穿,可不是现在这副羸弱的样子。

    银溯淡淡道:“多谢贺公子关怀。”

    上一世,贺北绞杀镜花宫,刚统领岚洲五城,银砚不甘心将惟城拱手让人,表面对他唯唯诺诺、俯首称臣,暗地里与云顶之巅右护法勾结,设计取他性命。是银溯在当时贺北无法抗拒危机的情况下,舍命替他挡了一剑,又刺了自己亲生父亲一刀,算是救过他一次。

    所以银溯帮了他这样一个忙,他又重新把银溯安排回身边。

    当时贺北就觉得银溯这个人不简单。

    到底有多冷血,才会亲手杀死亲生父亲,后半夜依然表情安然地跪坐在他床边守夜。

    忠心感受到一点,也感受到他的不简单。对方根本不是安静的摆件,而是蛰伏的蛇。在暗里隐着獠牙,吐出信子前,你永远以为他是人畜无害,毫无攻击力的弱兽。

    “这位小谢兄弟看上去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银砚望着谢倦将他仔细端详一番,总觉得谢倦有些眼熟,颇像故人。

    谢倦轻笑一声,如春风拂柳般轻盈。

    银砚对他语气多了些亲切:“你这孩子话不多,倒是安静,别拘束着,就当是自家。”他想,若是她有孩子,定然能长成这般清隽模样。

    谢倦端茶敬银砚一杯,礼貌回应:“多谢银伯伯收留,拂衣感激不尽。”

    银溯缓缓抬眸朝谢倦扫去一眼,视线最后凝结在谢倦鼻梁上那一粒红痣,而后又收回目光,低头冷冷地盯着脚面,眸底里透着几分厌世与冷媚之意。

    银砚知道贺北与谢倦一路风尘仆仆、风雨未歇,便没再拖着他们说话,先为他们安排妥当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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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明几净,红木案上放着一株洁白的苍兰。

    一只瘦骨玉手轻轻捏起苍兰的绿枝,放到面前轻轻一嗅,干净的眉眼微微弯起,漾起一抹清澈笑意。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又想到这花是某个人为自己特意而摘时,他的心情无故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