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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冰库的门锁怎么没锁?”看管冰库的管事瞧着冰库的门环上耷拉着半截门锁也就罢了, 库门还露着一条小缝。

    仅仅是一条小缝, 却不得了。这条小缝正哗啦啦往外泄着冷气。如今六月天, 天气正热着,就这么一条小缝,让里面的冰化开一些, 冰水顺着门底的缝簌簌往外流着,将门口的沙路浸透,变成一脚就深陷的泥沙。

    管事脸色一黑, 狠狠踹了昨夜负责关门的小工一脚。若是丹药因此丢失或者因为受热损坏, 他可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管事将门锁扯下一看, 发现门锁是被损坏才成这样的, 像是被什么钝器从中间齐整劈开的。他的右眼皮突突跳着, 心头浮上不详的预感。

    管事一手推开门, 扑面而来的除了森寒冷气,还有一股浓重的铁锈气。

    冷库里光线弱,尽管是大白天,手里也得执着灯。他领着两个小工虚探着走了进去。

    因为有冰水在地上化开,地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管事刚迈开步子就打了滑,刺溜一下半个身子向后仰着,幸好被两个小工眼疾手快搀和着扶起,负责屁股非得摔坏不可。

    “晦气。”管事一遍骂骂咧咧一遍扶着两个小工的胳膊继续踏着薄冰往里走着。

    没走两步,管事忽而停下脚步,神色一滞,紧接着瞪大双目,弯腰,将灯往地上的东西一照,未曾犹豫,喉咙里发出一声粗粝的尖叫。

    片刻后,又大喊:“不得了,不得了,死人了——!”

    —

    对谢倦的告白得到回应,贺北几乎一夜未睡,高兴地像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好不容易睡着,居然在梦里梦到谢倦与他共同躺在一张床上,于是,他可耻的做了春梦,导致一觉醒来,十分躁动。为了掩下身心的火,天微微亮时就起床,怀着雀跃的心情,承着晨时清爽的风,直接飞跑到远在城北的早餐摊,去给谢倦曾经夸赞过的那家酥饼和素丸汤。

    他的心情是无法遏制的愉悦。前世强娶豪夺,爱而不得。得不到谢倦亲自承认的喜欢,就连新婚之夜的回忆都是那般不堪凌乱。这一世,谢倦愿意同他试试。他知道,所有试试的前提下,都是以喜欢为基础。或许他的师兄还不懂什么是喜欢,但早晚都会懂的。

    所以不管前世今生,谢倦都是他一个人的,是他的唯一私有物。他定当千般宠爱着,骂不得凶不得,呵护在掌心。

    买完早饭,回到城主府以后,兴冲冲敲开谢倦的房门,大约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谢倦显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垂在一侧,眯着眼睛,唇色泛白,目光涣散,神情有些呆滞。

    在谢倦看清来人是贺北以后,伸手揉揉惺忪睡眼,侧身示意他进屋里来。

    贺北将冒着热气的早饭分开摊放在桌案上,谢倦的鼻尖萦绕起鱼丸汤的香气,清醒几分。

    “起很早。”谢倦的语气有些萎靡。

    “昨晚没睡好?”贺北的手从背后扣住谢倦的腰,暖烘烘的胸膛贴上谢倦的后背,隔着谢倦薄薄的里衣衣料给他传输着一些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