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眯起眼,狡黠一笑:“沈老板的命只值十万金么?”
沈秀手里扶着一名已经死去的暗卫抵在身前,挡着筝鸣,急促道:“多少都行。”
贺北还不紧不慢的说:“我要持股,百分之十五?”
谢倦猛咳两声,一副“差不多就行了”的表情面向贺北。
喻英弦那边似乎已经失去耐心,因为筝鸣的速度在不断加快。眼看沈秀的后背紧贴上壁橱,已无退路之时,一个拖长的尾音过后,筝鸣声却忽然戛然而止。
戏台上垂落的帷幕被一股极度阴寒的力量掀翻而起,喻英弦垂眸端坐在戏台上,双手平抚在玉筝那金色的弦上,身着一身纯白似雪的衣衫,乌发肆意散落在腰间。在他的头上,别着一朵猩红鲜艳的红花。花瓣在风中瑟瑟发抖,娇弱打颤。
喻英弦抬起脸庞,牵动着眼畔一道褐色的老旧长疤,森然一笑,启唇道:“沈老板,别来无恙。咱们长话短说,少宁长公主的遗孤——你把他藏到哪儿了?”
沈秀将自己的右手悄无生气地背在身后,触上一只蓝白纹的瓷瓶。他的语气还算沉稳:“我要是知道在哪,现在还轮的到你什么事儿?”
喻英弦的声音透着股不真实的感觉,悠远空灵:“怕是沈老板已经将人藏起来,占为私有?”
贺北拉着谢倦又后退一步,小声道:“我猜的没错,喻英弦想要的不是沈秀,是你。”沈秀的话直接应验。江湖上的人为得到《凤栖墨》,已经开始采取行动,谁知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危机近在咫尺间。
“您可真是抬举我了 ,人我比谁都想找到,只是中州之大,找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谈何容易。”沈秀的指尖轻轻旋动着那只瓷瓶腰部的双耳环饰。
喻英弦道:“不交人也没关系。棺钥总在你手上吧?这两样东西我总得得一样。”
谢倦沉吟道:“棺钥,莫非是玉棺的钥匙?”
贺北凝着神色,目光幽探:“应当是字面意思,看来沈秀还有东西瞒着我们。”
“那就只能委屈一下沈老板......我来为你奏一曲,送你上路。”喻英弦抬袖,微微拨动了下金弦,一声狭长的筝鸣朝沈秀的方向袭去。
沈秀大喊:“贺小公子,这股你还入不入了!”
在这声筝鸣抵达沈秀胸口之前,一朵金色剑芒似从天而坠的耀眼繁星,在沈秀身前三米处绽开,将那声筝鸣在空气之中狠狠击碎。
喻英弦嘲讽道:“沈老板不愧是有钱人,请的暗卫愈来愈不一般。”他还未见有人现身,心中反倒来了兴致,缓慢抚着金弦,编织出一曲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