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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秀举止优雅地端起酒盏,在唇边小抿一口,细长的眼眸微眯起,朝宋流萤一瞥:“你多大了,看上去年纪很小。”

    宋流萤回答:“十六。”

    沈秀忍不住笑了两声:“唔。我也就比你大两轮吧。能做你爷爷的年纪了。”

    宋流萤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惊讶:“不会吧,叔叔看上去,最多三十......”

    沈秀一手托腮,有些醉眼朦胧地看向宋流萤:“有三十吗?我以为我最多看起来只有二十。”沈秀极其注重自己的外表,这些年,市面上的蝉衣全都被他买尽了。

    他看宋流萤明显一怔,手指搓搓鼻尖,忽而正经道:“逗你的。嗯......多吃点,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沈秀又给宋流萤的餐盘里夹了一块红烧排骨。

    贺北看沈秀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忍不住调侃:“表叔,你真是见一个爱一个。”这话贺北说过第二遍了。

    沈秀把身子往直一坐,笑着反驳:“什么都要管,也不管管你自己,眼睛都快长到人家身上了。”

    沈秀是没有点名道谢,但是在座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宋流萤早就注意到了,贺北的目光对谢倦一直都是寸步不离,行动上也是关怀倍加。一些很小的细节,他都捕捉到了。比如,谢倦唯一爱吃的肉类—清蒸虾,都是贺北一只一只剥好,才放到谢倦碗里的。再比如,谢倦爱喝莲藕汤,只要汤碗里一空,必定会被蓄满。再再比如,谢倦嘴边沾了一点点糕屑,他都会立马用手帕替他捻去。

    对于贺北面对谢倦时的特殊反应,以及过度殷勤,饭桌上只有祁年不觉得意外。祁年似乎已经习惯这一切,一家三口,他是弃子。但这一夜,他比桌上的每个人都要忙,他也没空在意这些。

    “祁师兄,我敬你一杯。”一个兰渚的外门小弟子端着酒盏,红着脸站在祁年跟前,要敬酒。而跟在这位小师弟身后的,还有若干小师弟和小师妹。

    祁年不是这一桌里长的最好看的,却也是剑庄里属于样貌拔尖那一筹的。最重要的是,他足够有亲和力,笑起来,陷下去两个小梨涡,清俊又迷人。不似谢倦那朵高岭花的冷酷寡淡,也不像贺北那般阴晴不定、时不时犯点大病。他平日里与人相处,言语幽默风趣,又爱乐于助人,不拘泥于小节,是剑庄众多师妹师弟心里的理想款。

    祁年把今晚足够夺目的原因归结于自己打扮的好看。穿着一身贺北前些日子花大钱为他量身订制的新衣裳,头发束着银溯半月前,从惟城寄来的一顶金镶珠玉发冠。浑身上下贵气流淌,光彩照人。

    “祁师兄,今晚一起去鹤望峰看烟火表演吗?”一位小师弟大胆邀约。

    祁年点头,笑着应允:“好啊。烟火表演?不过,咱们剑庄不是早就不允许放那玩意儿了吗。”

    早在几年前,剑庄就明令禁止,弟子们私下放烟火爆竹的行为。当然这些规定都是源自于贺北小时候放烟火,把老庄主提前炸出关的事情。

    小师弟解释:“嗯......晚一些的时候,反正庄主长老他们那会儿早就喝的不省人事,不会注意到那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