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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北只想说,一切都是巧合。要怪只能怪宋流萤运气不好。他突然挺后悔送宋流萤那把桑离剑的,先是让他遭受非议,如今又被误认为黎国余孽。

    殊娇忽而又道:“你倒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可惜了......你好好的跟着你爹在西南享清福不好吗,非要来淌这浑水。英雄难过美人关......”

    “静莲,你放心,这孽子我不会伤害他的,毕竟他与棺钥缺一不可。我来凤语剑庄,也不是为了打打杀杀。只是想与你们——谈合作。不如我们一同前往北府,将《凤栖墨》画卷从玉棺中取出.......到时,我自然会放这孽子生路。”

    贺北不想听殊娇在那儿自说废话,他将脖颈上的钥匙取下,在空中晃了晃:“钥匙,还你。人,给我。”

    殊娇沉默片刻,幽幽道:“一个普通弟子,值得你们用棺钥来换么。本座不傻。”她愈发确定宋流萤的身份是黎国余孽。

    “要么合作,要么——咱们鱼死网破。我将他杀掉,谁也别想得到半点好处。”

    静莲深叹:“殊娇妹妹,这么多年过去,你说话做事依然不带一点脑子。太子岭一战,活下来的人一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神威强武的太子殿下都未能够留下性命,你指望一个婴孩能在那场灭顶之灾里活到现在?当初,我与贺岸都自顾不暇,再带上个拖油瓶?可能么.......黎国早就亡了......什么墨都、什么天阙亭,什么凤栖墨,你还真信这些东西。你混江湖混了这么久,一大把年纪了,非要去争这些没有头的东西,属实是没有意思。”

    谢倦神色复杂,在贺北身旁默默道:“为了河图洛书,人能成魔。”自从真武大会被魔教袭击那一次开始,谢倦才明白人为了河图洛书的碎片,能做到何等地步。一路走来见证过太多血雨纷争,让他感到迷惘。

    贺北对殊娇言:“如若你所说的黎国余孽当真在凤语剑庄,我们早就拿着棺钥奔赴北府,轮得到你在除夕夜翻云覆雨。”

    “谁——”只听殊娇大喝一声。

    下一刻,不远处的枯木丛之中传来激烈的打斗之声。

    静莲、贺北、谢倦三人紧随着声响而去。

    静莲不曾想,与殊娇十年之久的第一次相见,场面是此等惨烈。

    粗壮的凤语树干上,殊娇被自己的黑蝶箭穿过胸腔,生生钉死在一颗身形粗壮得凤语树上。怒睁双目,两行血泪由内眼角缓缓流出。口齿微张,嘴角源源不断往外甚着黑色、散发着腥臭的液体。

    被黑蝶箭射中者,死无回天之力。

    殊娇一身白衣,黑蝶箭穿过她的胸腹,刺出蝶生双翼般的两扇裂痕。

    裂痕之中,涌现而出的灰黑烟烬,竟然混杂着一股怪异的香味。似是古庙焚烟之味、又像是池中睡莲的静谧幽香。

    在殊娇裸漏惨败的肌肤上,遍布着被毒意染透的血脉,缠绕交错、蜿蜒似黑色藤曼。藤曼之上,绽开大朵大朵花形的红色尸斑,诡媚又残酷。箭身最锋利的一端完整没在她体内,露出的双蝶停驻在胸口,沐浴着簌簌的鲜血。

    下一刻,天穹炸裂般,黑蝶箭忽而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向后拖着,穿透殊娇的身体,将殊娇身后的凤语树树干从中生生劈裂、凤语树树干碎裂成两半,而殊娇的尸体直接炸开,碎成无数块零碎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