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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叔自语道:“树在, 秋千也在......”

    贺北随口问道:“秋千?”

    “老夫从前给太子殿下与少宁公主做的秋千就挂在那棵树上。那时两个孩子都很喜欢, 争抢着让老奴推他们......”

    槐叔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自称已由“老夫”变为“老奴”。

    “秋千还在, 秋千还在......这么多年过去了, 本以为那颗树还在就已经是金人手下留情, 谁知那秋千还在。”

    槐叔神色哀动诉说着, 眼眶渐渐变得湿润。

    贺北安慰道:“槐叔,过去的已经过去......别太在意,伤神。”

    槐叔则道:“人老了就爱念旧,重新踏上故土,怎能不思家......”

    “槐叔,该吃药了。”小五子瞥见远处天际金乌西坠,烟霞漫天,提醒槐叔吃药的时间到了。

    槐叔点点头。

    小四将早就准备好的药丸与水壶递给槐叔。

    槐叔在河岸边上一处石墩上缓缓坐下。他将药丸混着水吞入口中。谁知吞之过,被水忽而呛到,捂着胸口猛咳几声。

    “老人家,没事吧?”耳边传来一句轻柔动听的女声。槐叔一边咳嗽一边抬起眼帘,对上一双波光潋滟的清澈水眸。

    槐叔连忙摆手道:“没事、咳咳、没事......”

    小四在旁解释:“槐叔只是喝水呛到了。”

    可君直接上手,轻轻拍了拍槐叔的背,一脸关切:“老人家,下次小心一些。”

    “没关系。”槐叔抹抹咳出来的眼泪,望着可君,神色微变。

    槐树盯着可君打量许久,久到贺北以为这老头看上可君了。

    最后贺北听槐叔慢慢道:“姑娘,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是么?”可君佯装回忆:“好像是前几日,在月神湖宫的大殿前见过一次。”

    槐叔眸色一沉,随后又道:“好像是的,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可君面带歉意:“先生可是我们北府的贵客,宣槐大人?我是北府神女,可君。可君最近公务繁忙,之前没来得及去拜见,还望槐老不要介怀。”

    槐叔笑道:“什么贵客,不过是个糟老头罢了。”

    可君也回以端庄的微笑:“谦虚了,先生当年可是黎国位高权重的掌印大人,如今即便两鬓斑白,贵气却一点不减当年。”

    槐叔语气苍凉:“黎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只有西南与北府。”

    可君将笑容一敛,眸光忽而锐利起来:“西南北府曾是一家,追溯根源,都是黎国的子孙后代。当年,金沙无耻,侵犯黎国才导致中州水土四分五裂......黎国虽灭,但黎国精神气节依然影响着我们后人。北府这些年一直供奉着黎国皇陵,为的就是祭奠先祖亡魂,并期待着有一日,能完成他们未完成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