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到有人给自己撑了伞,喻霖言有些错愕地抬头,看了周浔一眼。
眼睛红了,他哭了。
周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把伞压下去些,不再多看一眼,只继续帮他撑着伞。
“……谢谢。”喻霖言一开始觉得这人是脑子有病,帮自己一个陌生人撑着伞,自己却站在外头,不过他沉默了许久,还是道。
“不用谢,”周浔开口了,“我看你心情不好,是怎么了吗?”
“我失业了。”
“失业?”
“嗯,虽然说《性别保护法》已经通过了数十年,可那些人依旧看不起omega。虽然议会里面有十分之一的omega,但也只不过是那些alpha的附庸。”
喻霖言当时说了好多,低着头,望着雨水击打在水坑上,落出的阵阵涟漪。
“我的嘴太臭,动了那些蛀虫的蛋糕,也活该我被赶出来。”
“……你没错。”
“我也觉得我没错,”喻霖言叹了口气,“唯一的错就是我是一个omega。”
“……这与性别无关,你是一个omega也不妨碍你比绝大部分alpha都要优秀。”
这话让喻霖言有些惊讶了,他抬头看一眼这个陌生人,只可惜,这个陌生人的脸被雨伞挡住了。
“你在伞外不会被淋湿吗?”
“我穿了雨披。”
“……哦。”喻霖言突然不说话了,就坐在原地。
“我闻到了一股味道……你是alpha?”
“嗯。”
“……有点像泛旧书页的味道,很好闻,”喻霖言站起身,接过周浔的伞,“伞借我一下,我下次还给你。”
“好。”周浔点头。
喻霖言虽然说要把伞还给他,但是也没问他名字,也没问他家庭住址,周浔只好有空就来这家书店看看,等待心上人的到来。
可惜,没等到。
记忆回笼,周浔面上已经沉了下来。他不知道喻霖言为什么想去议会,也不知道喻霖言为什么来当老师。
可是,既然是他自己来的,他便不愿意别人把他赶走。
“我知道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算是回答了张述,余光却是落在了一旁在与同学吹牛的朱塑。
带着寒意的视线让正侃侃而谈的朱塑一个哆嗦,可也只当自己打了一个寒颤,并不在意。
周浔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桌上的物理书上。
理科是吧……
周浔记得朱塑的理科也是不错的,那就在他擅长的地方让他毫无颜面吧。
此时办公室内,喻霖言趴在桌子上补觉,其他老师看他这副模样,也将自己这里的动静弄小些,省得吵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