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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风,不许放他进…”

    冉岑宁正说着,乔风鬼使神差拉着她让开路,苏清和说什么他都不在意,眼下王爷这般,最想见的定是这人。

    镇北那边还瞒着,若是这人也没法子,只能通知老将军来仓庆看儿子了!诈尸就诈尸吧,死马当活马医。

    “乔风你怎么让一个外人…”冉岑宁责怪乔风,乔风推着这不依不饶的大小姐往外走,“他能要二爷命,不是外人!”

    能要命就能救命。

    才喂过药,屋里弥漫着药味的苦腥。扫过屏风苏清和看清榻上的人,眼泪再也憋不住了。肉眼可见的消瘦,面无血色,紧闭着眼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苏清和没见过这样的霍池渊。他是一个大将军啊,沙场上的活阎王,怎么就能病了呢。

    苏清和走过去,他什么都说不出,只是握着霍池渊锦被中的手,凉凉的。比苏清和的手都凉,以往都是霍池渊帮他暖手的。

    身上也凉,苏清和害怕他冷,脱了自己的外袍爬上床环着他的腰,紧紧挨着霍池渊。锦被细细颤抖,苏清和知道病人需要静,但他压抑不住,他就是害怕。

    他抱着霍池渊却得不到回应,如同当年得不到回应的三年。

    “阿渊。”苏清和哽咽的抚摸他的脸,将霍池渊一点一点轻轻往怀里抱,“霍源真,你不许睡了,你再睡我就气你,你听到没有?”

    苏清和哭着威胁人,这是他以前最嗤之以鼻的方式,甚至觉得好笑。

    现在他又觉得威胁人真要分方式和人的。

    他不明白常羡在霍池渊心中意味着什么,他以为即便不是做戏,短短几日相悦生生剥离不至于此。

    “早知如此,我……”苏清和很痛,心脏很痛,他无力的唤霍池渊。

    但,始终没有回应。好像回到了,失去霍池渊那两年。

    每天等啊,盼啊,总不回来。雪落了又下,花开了又谢,那个对自己说等他回来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是不是被梦魇住了,还是说重头到尾都不过是他回光返照,对人间的痴念与不甘。

    “霍源真,我好冷。”苏清和怎么也捂不热他。

    这辈子,苏清和被执念桎梏了,他才看不到,这辈子霍池渊看他时每个包含异样的眼神,每个细致入微的照顾,以及无限度的宠溺。

    无关风月,这是用时间堆垒的爱意,是年复一年的相思汇聚。霍池渊对苏清和每一次不由自主的亲昵都是失而复得后的倍加珍惜。

    不是苏清和,重此一遭谁又能一眼撼动霍池渊的心。一见钟情是见色,长久生的才是爱。

    苏清和如此了解霍池渊,却忘了他其实不轻易生情,认定就是一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