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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铃声响起时,陆简阳被熟悉的种太阳旋律吵醒,他枕着手臂,不满发出一声低吟,睡梦中声音总是不自觉带着几分撒娇意味,江继莘听得眉峰一紧。
陆简阳迷迷糊糊抬起头,看向旁边已经摆好物理书准备上课的江继莘,仰着压了睡痕的脸,带着几分朦胧傻气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继莘用眼角瞥他,自己明明已经在这人身边坐了半个上午,这个Omega竟毫无警觉,是头猪吗?
“有吃的没?”陆简阳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打下了标签,而他也正按照这个标签的动物的脾性做事情。他早上起床骑车过来了,没来得及吃早饭,睡饱后五脏庙就开始喧闹。询问只是打个招呼,根本不用江继莘回答,陆简阳就自觉伸进江继莘桌堂掏“好心人资助”的粮食,跟江继莘熟络以后,他完全不分彼此,自己的就是对方的,对方的就是自己的。
江继莘习惯了,任他掏搜,那叠被随意卷了两下的卷子就在陆简阳拽饼干中被带了出来,厚厚的一摞哗啦啦散在地上,夹在其中简历也和卷子一起落在了两人眼中。
江继莘眉头缓慢往中间簇起,露出一个在陆简阳看起来有些凝重的表情。
陆简阳手里拿着苏打饼干,刚睡醒大脑还有些迟钝,慢半拍瞅着散在两人间地上的名师资料,视线一点一点扫过,就在这似乎闯祸的情境下,心悸之余他还不忘赶紧先拆开饼干,忙不迭塞一块进嘴里,这才手忙脚乱把剩下的往桌上一堆,弯下腰去收拾,含糊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整理好。”江继莘有洁癖,有整齐病,陆简阳生怕晚了这人以后给自己断水断粮连苏打饼干都没得吃。
“没事。”江继莘发现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些简历,弯下腰帮他一起收拾。
课桌之间的空隙十分狭小,两个人都窝在里边难免会挤到一起,江继莘刚弯下腰就察觉到了这个问题,没等起来。有张卷子飘在江继莘椅子下,有点远。陆简阳为了够它直接枕在江继莘大腿上,吃力伸长胳膊,咬牙发力。“嗯——”
江继莘:“……”陆简阳你敢再骚点吗?这个糟糕的姿势!这让人误会的声音。
夏季校服比较清凉,用料很薄,Omega的皮肤光滑温热,贴在大腿上很快就将温度浸染。江继莘深深出了口气,如果换成别人,他会想是故意勾引,但陆简阳……
江继莘抬起手,掌心扶住陆简阳脸颊将他的脸和自己大腿隔开,还是给这个不自觉的Omega留一点自觉。江继莘一只手拖着他的脸颊,陆简阳后脑距离桌角不到一指,江继莘怕他起猛了撞到头,另一只手又虚放在陆简阳后脑上方护着。
“嗯?”陆简阳的脸枕上江继莘掌心不明所以,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送人肉枕头?
陆简阳枕在他掌心里划拉了半天,纤长指尖终于够到那张卷子,直起腰把捡回来的资料一起捋在桌上怆平后重新卷好,给江继莘塞回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