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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中被煮了半晚上的茶香熏透,清香无处不在。江继莘看着收拾干净整齐的客厅和一尘不染的地板,置衣架上刻意空出那一个格子,陆简阳准备这些的心思不言而喻。但是此刻……
无尽拉满的期待值轰然清零,所留下来的痕迹就成了失落。
江继莘无声息把一切收进眼里,目光转向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Omega。
一个人究竟可以乖巧到什么地步,明明渴望父母关怀却又竭尽全力不让他们有一丝牵挂,连成年礼,都能够自己一个人度过。
从来都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江继莘眼角略微落了点,他承认,这只张牙舞爪不会哭的小狐狸让他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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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继莘走过去,坐在陆简阳身边将不断冒出热气的水壶关闭,咕嘟咕嘟半晚上的沸泡偃旗息鼓,整个客厅彻底陷入安静。
“牧阿姨说。”江继莘两手搭在膝盖上,在一片沉默中开口说:“他们突然遇到棘手的事情了,不能回来陪你过生日。”
“嗯。”陆简阳平静应了声。“我知道。”
江继莘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橘子味的抑制泡泡糖,拆出一块,学着陆简阳以前搔他的动作,顺着唇线为他塞进嘴里。
“要强的孩子也需要哄。即便你不会哭,我也给你糖吃。”
陆简阳半含着糖,掀开眼皮。
“既然你当着全校的面喊我一声老公,你的成年礼我陪你过。”
“滚。”陆简阳没好气骂。“你又占我便宜。”他端着手,缓慢往后倒在了沙发靠背上。
陆简阳盯着天花板,忧郁沉寂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有了丝松动,压抑难受似乎得到了一个小口子在一点点泄出。他嚼着口里的泡泡糖,半天后吐出一个泡泡在唇边炸裂,又用舌尖卷进去。
此刻他靠在沙发上,收起浑身的剑拔弩张,绵软的像只小羊羔。
“我知道,爸爸妈妈很忙。”陆简阳似乎是出了口气,缓慢开口。“从我小时候开始,他们就一直忙。”
“公司上下几百人的生计都压在肩膀上,他们很累。所以我不能再添麻烦,我得懂事。”
“三个Alpha打我一个的时候,我就咬着牙把他们揍哭,我得能保护我自己,这样他们才放心。我分化那天,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我自己在临时冰冻腺体手术上签字……”陆简阳说着,眼珠晶莹起来,然后他笑了,像是在问江继莘,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我为什么要这么懂事?”
“明明只要我皮一点,在学校闯个大祸,他们就会立马飞奔回来看看我,关心我。”
“我爸妈……”陆简阳眼眶控制不住红了,他看着茶几上那份成绩单,目光中带着深深留恋。“已经好久没有在我成绩单上签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