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念远就像那一天他们在天台上第一次遇见的样子，站的散漫，幽深的目光扫着对面慢慢往教学楼走的学生们。路念远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给所有看到他的人一种无形的危机感和压迫感。

    在路念远旁边站着的一位高个子男生应该是在拿着小别针给路念远扣袖章。

    其他的人都像路念远一样，在教学楼下面滚动着字幕的电子显示屏下面站着。

    周围是明显加快脚步往教学楼赶的学生们，纪青岚不用想也知道，可能和在那儿站着的学生会有关。

    看着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却面带厉色的路念远，纪青岚和余次说：“路哥今天很不一样啊。”

    余次立刻摇头：“不，路哥一直都这样。”

    余次看着已经扣好袖章的路念远，想起来高一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路念远值日：“我第一次看到值日时候的路念远，我一男的都觉得他相当帅。也不是我搞武力崇拜，但我是真觉得路念远揍人的时候，真他妈又狠又帅！”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路念远当时是篮球队的队长又是学生会主席，平时都是副队管着篮球队。

    哦，当时的副队今年已经上高三，退出篮球队了。

    有次校联的时候，对面学校队长下场，但谁知道对面学校那个队长打球脏的不行，当时副队正准备突破扣篮，前胸突然被对面学校过来防守的队长狠狠一撞，对方摆明了用手肘故意使劲儿撞的。

    副队当时反应很快，直接将球传出去，然后揉了下心口，被手肘顶到的地方钻心的疼。对面学校的队长挑衅的看着他，嗤笑了一声，回身继续防守。

    余次在场上看的清楚，当时就想骂人，可是比赛还在继续。

    打完上半场，中场休息的时候，余次直接到副队面前给副队递水，正想问问副队怎么样。

    突然听到周围的惊呼，转过头的时候，就看到本来坐在观众席上的路念远，已经将对面的队长按在地上，一手拽着那人的头发，一手拍着他的脸，声音冷的不行：“你踏马行啊，还在我眼皮子下玩脏的。去年打一顿没长记性是吗？”

    余次听说上学期的时候，有次联赛发生了冲突，对面有人好像打完篮球赛直接进医院了。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

    从学生会身边经过的时候，纪青岚原本还想对着路念远打招呼，结果当时路念远旁边的人和路念远说话，路念远正偏着头听着。纪青岚想想算了，就直接和余次一起上楼先回教室了。

    早上吃完饭的时候，学校有规定的晨练时间，专门用来练字的。

    纪青岚是个闲不住的，没事儿喜欢到处晃悠，旁边的路念远还没有回来，和前桌说话又不太方便。

    抄起水杯，纪青岚就往教室外走，每个教室里都有饮水机，可是每个楼道里还有一个大的饮水机，纪青岚平时就喜欢晃荡到教室外接水。

    东瞅瞅西看看，经过别的班的时候，身为十三班班长的纪青岚就侧头朝里面看看，体会了一下语文老师说的“我从办公室走过来，就你们班最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