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岚低头看一眼手中拎着的冷饮：……应该不是他多想吧，应该不会是为了这瓶水吧？

    最后，纪青岚还是轻哼出声：“你这不是滥用职权，以权谋私吗？”

    路念远看着纪青岚，面色平淡无波，用鼻音不轻不重地“恩”了一声。

    就像有什么瓶瓶罐罐的东西打翻了，里面流溢出了满腔的爱意，沿着干净的桌子慢慢淌开，甜甜的腻腻的，像是蜂蜜一样缓慢地在桌面淌过，带着甜味慢慢碾过他所有的感官，爱意淌到了桌子边沿，在桌子边沿凝聚，犹如慢慢形成的一个倒三角瀑布，下面垂出一滴水珠状，几近滴下。

    “啪嗒！”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在纪青岚的心尖尖上滴落，不疼，痒痒的。

    纪青岚心里突然软软的，像是被棉花糖给充了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冲着旁边碍事的汤一铭不耐烦地摆摆手，轰开他：“你怎么还在我这儿啊！赶紧走！赶紧走！”

    -

    在纪青岚的撺掇怂恿之下，纪青岚和路念远开始了上课偷偷吃柠檬的酸爽经历。

    纪青岚只是听着老刘讲课，低头看书上例题的时候，眼神突然瞥到桌子角上还放着的柠檬水，看到泡在柠檬水里的柠檬片，脑子一热就邀请路念远和他玩最原始的剪刀石头布，谁输了就“奖励”吃一片柠檬。

    路念远承认自己没下限，本来觉得这什么馊主意。还剪刀石头布，还吃柠檬片，以为这是在幼稚园吗？但是纪青岚直接把他的手从桌面上拉下去，拍拍路念远的手，咧着笑，然后抬眸满眼是跃跃欲试的兴奋，路念远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听见自己说：“好。”

    讲台上老刘讲的那道题其实马上也要讲完了，后面听不听问题不大。纪青岚想闹……

    那就闹吧。

    纪青岚和路念远两个人照例做游戏之前先手心相撞、手背相撞、然后对拳，指骨相撞，手指上一层薄薄的皮肉相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两个人都没有用力，这只是一个友好的赛前准备打招呼手势。

    两人对拳后，立刻就各出各的手势。

    路念远出的剪刀。

    纪青岚出的石头。

    纪青岚没想到路哥竟然真的是第一个输掉的。纪青岚抬眸看了一眼老刘讲课的进度，然后将柠檬水的杯子从桌子上拿下来，三下五除二地扯开柠檬水上面的塑封，直接拿着吸管对着里面的柠檬一戳，挑起来一片柠檬往路念远那边递：“输了就吃啊。”

    路念远一脸拒绝地看着被挑出来戳在吸管末端的柠檬片，又看了纪青岚一眼，纪青岚朝着路念远轻蔑地一挑眉：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