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就在自己唇边。
江汜想。
窦惊澜自觉地拿起江汜腿间的两打啤酒:“没有手拉着你了,拽着我衣角走吧。”
江汜眉头一皱:“我不。”
他躺在椅子里,没有起来的意思,眼神恹恹的。
“那怎么办?”
窦惊澜俯下/身重新靠过来,这下距离更近。
他带着点笑,“你想怎么走?”
江汜张了张嘴:“我要扒着你走。”
窦惊澜用鼻尖抵抵他的:“可你都不站起来。”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
这样一抬眼就看到对方的眼眸,是太近了吧,但是江汜轻微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
啤酒让他思维缓慢,做什么都懒洋洋的。
“你背过去。”
窦惊澜转身。
他在黑暗里等了一会儿,听着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明显。
是江汜撑起自己,靠近了些。
那个晕乎乎的alpha在前座的靠背上蹭动一下,站起身。
步伐缓慢。
用脚尖抵住他的脚跟。
那里一烫。
他轻柔的、带着酒味的呼吸拂在窦惊澜的T恤上,在春夜的微风里散发着温热。
接着,江汜拿额头顶住他的背。
窦惊澜没有动弹。
他们身量相仿,江汜略微蹭动,蹭到他的脖颈,脊柱凸起的骨头因为皮肉包裹而不那么硌人,反而显得弧度温润。
江汜对那里尤其有兴趣,在窦惊澜后颈蹭动好几下,还试探性地舔了舔。
窦惊澜终于说话制止:“江汜,不要舔,那是腺体。”
江汜停下,安静了一会儿。
他知道啊。
他再说话时,声音很受伤:“不……不可以吗?”
窦惊澜没再回答,也没有再制止,语气里终于带着催促:“我们该走了,回去吧。”
身后的人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儿,不再动了,像是自己生了会儿闷气。
窦惊澜就这样仿佛拥有无限耐心地等着。
他不回头,也不转身,只是等着。
春夜里尤为寂静。
风不敢打扰这里的停车点,而吵闹的昆虫仍未醒来。
大地散发着轻微而清新的草叶香气。
等除去他们都下了车,窦惊澜才从春夜小虫的嗡鸣里,感受到一阵突兀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