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你。”
他迷茫了很久,意识到只有醒过来才能知道这人是谁,才有了方向,努力睁开眼皮。
这下不止公路,周遭的一切都向后退去,火焰、焦味、深夜的马路都随之远离,速度越来越快。
他猝然睁开眼睛,看到了窦惊澜的脸。
江汜刚从梦中醒来,视线茫然,不住喘息,惊惧的神色都没来得及调整,窦惊澜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仍未醒全,用手指给他按揉太阳穴,问:“做噩梦了?”
江汜呆呆地,愣怔了有至少两分钟,才分清现实与梦境,回答:“嗯……”
原来……现实没有拥抱。
窦惊澜给他揉了两三分钟,起身去下面餐厅给他拿吃的,包括甜点。
这时候昨晚玩到半夜的人才陆陆续续醒来。
窦惊澜往餐盘里放进一个草莓挞,刚好看到陆子川和曲迎哲结伴走进来。
两人朝他打了声招呼,视线在他身边转了圈,问:“江汜呢?”
“还在睡。”
曲迎哲没想那么多,端起餐盘冲向熟食区扫荡,反而是陆子川抬了抬眉毛。
窦惊澜面无表情地接受他的审视。
半晌,这个人伸手过来,作势要拍他的肩膀,同时评价一句,还省略了主语。
“尚未成功,同志继续努力。”
窦惊澜侧身躲开他的手,无声表达了对他脑海内容物的怀疑,仿佛自己认识的是个□□导演。
陆子川笑着走了。
窦惊澜本来想拿两个餐盘就走人,没想到正餐没拿多少,甜点越拿越多,还很占地方。
他们只能叫来服务生,服务生很快会意,动作利落地推来一个餐车。这样,窦惊澜才算把东西都带回房间。
服务生优雅地向他远走的背影鞠了个躬,职业素养极高,没有对他要搬空酒店餐厅的行为发表任何意见。
而此刻在房间里的江汜已经走下床,陷在茶几里躺着。
他手里拿着一杯插好吸管的牛奶,没热,凉的,自己又空腹,不太想喝。
他记忆混乱,昨天醉酒后的记忆彻底断片,半个字都想不起来,就觉得自己眼皮肿得厉害,像是哭过。
可也不知道自己是做梦哭过还是醉酒哭过,还是两个都哭了。
窦惊澜神态自然,他找不到丝毫端倪。
所以应该是没发生什么事吧?
江汜头痛地放下牛奶,停止思考,咸鱼瘫进椅子里。
思考不太适合他,江汜是灵感型的,做事习惯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如等窦惊澜回来直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