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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是破碎的啤酒瓶底的碎片,墨绿色。没有血。但正对着门的一间窄小的杂物间门口,有新鲜的一看就是刚砸出来的刀痕。

    劈裂的木屑还在上面颤悠悠地挂着。

    门户大开,冬天的冷风刮进室内,把碎屑吹落一些。

    江汜喉头发紧,后退一步,看向楼梯。

    彪叔走上来,在他耳边说:“我们的摄像机装在电线杆上,正对着的屋子是个杂物间,没有拍到。”

    说了等于没说。

    *

    江汜当机立断先去的甜湖馆,可那里只有一脸懵逼的岳锦湖。

    江汜又拐去了早餐店。

    早餐店店门紧闭着,江汜轻轻敲了两下,没有反应。

    旁边水果摊的大爷根本没见到他们,没有两个孩子的帮助,今天早上的水果摊出摊都艰难,蔬果乱摆了一地。

    江汜让彪叔留两个人把他的摊摆好,走到水龙头旁边,突然踢了水龙头一脚。

    锵一声。

    听声音就很疼,彪叔没拦住,以为会听到一声痛叫,但没有,他只看到江汜铁青的脸色。

    今天周末,周末会去哪呢?

    昨天自己还在问他们如果出来住的话是不是就会好一点,窦米当时还开玩笑说你是不是要帮我们,后来被她自己用玩笑撇了过去。

    江汜确实存了点这种心思,但买了房子之后又觉得,和他们说太何不食肉糜了。

    江汜知道窦惊澜虽然很穷,但心劲儿和精气神都在告诉他对方自尊心很强,可能不会接受自己的帮助。

    他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

    做一点微小的帮助就够了。

    但刚才他看到自己帮助的人消失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愤怒。

    江汜无法分清自己是什么心理。

    难道他想要回报吗?

    不,他不需要。

    可除了这个,他想不通自己愤怒的理由。

    妈妈的事他屁用没有,窦惊澜的事他连人都找不到。

    江汜动了动那只踢了水龙头的脚,感觉脚趾已经青了。

    店面的铁皮帘子被人打开,里面有人探头出来,叫他。

    “江汜?你怎么在这里?”

    *

    江汜一跃而起,看到从铁皮下探出头的窦惊澜,一连串问:“窦惊澜?你没事?窦米呢?她还好吗?”

    窦惊澜把铁帘子掀起能让人弯腰过去的高度,弯腰走出来,又把门锁好,说:“窦米不太好,她凌晨才睡,到现在还没醒,也没吃东西,我准备出去买点饭。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