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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汜:“那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窦惊澜:“可能真的只是忘了?”

    可能、真的、只是。

    这都是不确定的副词。

    江汜苦恼而焦急地说:“那也不可能忘得那么干净吧?我去找我的日记本,我记得我很多本日记,肯定有之前的。”

    他光着脚下床,除了客厅厨房,别的地方里地毯通铺,走到哪里都不会冰脚。

    窦惊澜没有拦他,跟到卧室门口,看对面书房被江汜打开,从书架上一本本翻找。

    书房一整面墙都是书,江汜只在几个自己常用的格子里找了找。

    没有找到,他的日记也是从初一开始的。

    江汜从书房回来,表情更失落了。

    “我找不到了,明明我的日记都在暑假从下往上数第三层,为什么我找不到了?上面是我从初一到现在的日记,我找不到小学的了。可我肯定不是从初一开始写的日记,不对,我根本就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开始写的日记……”

    他站在原地自言自语,语速很快。象牙白的脚趾踩在深灰色的地毯上,像个慌乱的小王子。

    窦惊澜轻轻地说:“江汜。”

    “这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他重复了一遍:“江汜。”

    江汜抓着自己的头发蹲下来,但自语依然没有停,语速更快了。

    “根本不可能……我怎么什么都忘了……”

    突然眼前一暗。

    他被蒙在窦惊澜的外套里。

    江汜睁开眼睛,入目都是外套内衬的灰蓝色,薄薄的外套透着室内的光,带着熟悉的温度,让他有点想掉眼泪。

    窦惊澜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江汜从外套落到自己头上开始,就没听见多余的脚步声。

    他应该一直站在自己面前。

    在眼中蓄积的眼泪掉下来,江汜抽噎一下,立刻停住了。

    声音好大。

    但窦惊澜没有任何反应。

    无声的包容让江汜拉了一下外套的边缘,想把自己再盖进去。

    这个味道让他冷静。

    可江汜没想到,他把罩着他头顶的部分拉了下来,通红的眼睛立刻暴露在空气里。

    江汜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旁边的人已经反应极快地勾着手指,把外套拉回去,重新把他罩住。

    然后是那个人温热的身体。

    窦惊澜蹲下来,隔着外套抱住他,带着温热的体温和好闻的青柠味,像小小地扑了他一下。

    不知道窦惊澜是不是笑了,江汜不太确定,接着意识到自己声响剧烈的心跳。

    窦惊澜没有说话,江汜就也没吭声。

    直到过了很久,他们都听到窦米在外面关掉电视上楼的声音,江汜才听见窦惊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