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知道了。”窦惊澜把东西放下,“米米,饭好没?”
窦米:“你闻闻,汤还在里面炖着呢,刚好。”
窦惊澜脱下外套去厨房。
江汜也跟过去帮忙。
是排骨汤,一进厨房味道扑面而来,鲜香无比,感官都打通了似的。
雪越下越大。
江汜喝了一口排骨汤,从落地窗往外看,一片夜灯点点,光带缀连,玻璃上倒映出自己安心的脸。
*
晚上睡前,窦惊澜把那个袋子递给了他:“送你。”
江汜接过来:“这是什么?……啊,笔记本。”
皮革的,手感很好,凉凉滑滑的,搭扣声很清脆。
窦惊澜:“以前的记不得,现在的就接着写下去吧,看你那本要用完了。”
江汜看着他,微微笑起来:“好。”
因为收到礼物,江汜开心很多,话也跟着多起来,窦惊澜关掉顶灯之后,他就着夜灯的光亮叹气:“是真的想不起来……”
窦惊澜安静地听着。
江汜借着夜灯看到他歪过身体的轮廓,知道他在听:“什么都不记得了。初中之前的朋友之类的,我现在想,江女士初中特意把我送到这个学校来,是不是因为这里不会碰到我的小学同学。”
很有可能。
窦惊澜看着他茫然的目光,轻声说:“现在你有不会洗衣服的理由了。”
江汜据理力争:“我怎么了,我不过是把衣服染色了,我又没洗裂!”
窦惊澜笑着说:“我是不是该替窗帘谢谢你?”
江汜给了他一下:“那、那还是不必了。”
窗帘被江汜洗坏之后,他们特意联系厂家重新送来一个,但因为是德国的厂商,运过来需要时间。
现在客厅没有窗帘,遇到晴朗的冬天,客厅大亮,羊毛地毯又吸热,到了中午甚至会热。
江汜小动作很多,看他不再问,歪到他肩膀上说:“你会经常想爸妈吗?”
窦惊澜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怎么想。”
江汜有些惊讶:“为什么?”
窦惊澜靠着他。
江汜的头发柔软而温暖,和他靠在一起的时候,窦惊澜总是心安。
“因为都已经不在了……除了祭日扫墓,别的时间想得太多,会很难过,可我还要活下去。”
江汜轻轻抓住他的手,被他反手握紧了。
窦惊澜问:“你不是很想阿姨吗,那怎么不早点回去。”
江汜枕着他,看向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