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迎哲带着她回了家。
他的妈妈发情了。
但伴侣已逝,她没有再开始新的生活,像一颗滞留在原地的枯树,根被周遭的水泡得腐烂。
她服用的抑制剂超量,昏迷在沙发上,陷入暂时性休克。
心率不齐,呼吸困难。
窦米抖着手给她喂药,曲迎哲坐在沙发旁边握着她的手,用自己的力量一点点抚平她脑部的结节。
这是抑制剂超量带来的副作用。
脑部栓塞。
等她脸色逐渐红润,曲迎哲才放开手,呼出一口气。
窦米看女人眼皮抖动,想必是要醒了,问:“我能在这陪着她吗?”
曲迎哲愣了愣:“你……你哥同意吗?”
窦米借曲迎哲的手机给窦惊澜打了个电话。
接通时,窦惊澜并没有很意外。
虽然在江汜家住得很好,但总会看到窦米茫然地从落地窗往外看的样子。
至少,在窦惊澜来看,这不是……妹妹人生定义里的生活。
窦惊澜:“好,过两天寄个手机给你。”
窦米站在阳台往外看,雨水有些泼进屋子里,也泼在她脸上:“哥,不要……太明显。”
窦惊澜正在把衣服扔进滚筒洗衣机,关上门问:“什么?”
窦米:“我说江汜。”
窦米扯扯嘴角:“你表现得太明显了,会被发现的,不要着急。”
窦惊澜坐在洗衣机前的地砖上,说:“我一直这样吗?”
窦米:“不是,但他来之后越来越明显了,几乎接近昭然若揭。”
哥哥的笑意通过听筒传过来:“有什么不好?”
窦米关上窗:“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俩没什么。”
窦惊澜沉默了很久,说了句我会的,把电话挂了。
窦米把电话还给曲迎哲。
此时曲迎哲的妈妈已经醒了,闭着眼调整呼吸。
窦米上去握紧她的手,说:“以后我想陪着您,好吗?”
外面闪电轰隆,曲迎哲去拿毛毯了。
窦米在冰凉的卧室里握紧女人的手,得到她虚弱肯定的答复。
窦米笑了笑。
她何尝不想要自己选择的生活?
曲迎哲回来时和两个男孩儿打了招呼。
江汜:“回来了,米米还有说要什么吗?她的衣服窦惊澜收拾过,已经打包好了。”
曲迎哲:“没有,她没说要别的。”
江汜:“哦……”
窦惊澜搬着纸箱从楼上下来,说:“她没要瑞瑞?”